余故渊忍不住在他背上掴了一巴掌,吊起眉梢骂他:“小小年纪脑子想什么呢!当然只是推拿!慢着,”余故渊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猜测:“你那天晚上不会是听墙角听到结束吧?”
萧无晴被他轻飘飘的一巴掌打得背上疼极了,然而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没有心灵上的震撼让他如履薄冰。
咬牙看着余故渊,没反驳。
余故渊一下子激动了:“你他娘的,真有你的,你当时以为我在跟他……”噎了一下,继续激动:“你还站着听完了?!”
萧无晴面有戚戚然,一言不发地抱紧了余故渊。
“得,”余故渊想:“这算是默认了。”据他自己所说,他早就喜欢自己良久。
……那一夜抱着那样的误会听了半宿墙根——这该是怎样通天彻地的一位自虐狂啊?
余故渊瞠目结舌地胡思乱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对——萧无晴这个熊徒弟什么时候抱着自己的腰了?
萧无晴心思玲珑,感受到余故渊身体一僵,立刻福至心灵地放开了腰,改扶住肩膀。他想说点什么,可心里空空——那一夜听见的内容居然成了横在他喉间的一根尖刺,一拖就是十几年,每每想起来便疼痛难忍一回,怨恨嫉妒一回;时隔这么多年,那人忽然把那刺取了出来,告诉他那是假的,那是误会。
一时也没有多开心,那根刺早已经扎根在他心里了。
水声已经听不见了,只能感受到水面一寸一寸淹没上来,这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淹没了余故渊的腰。
余故渊冻得浑身打哆嗦,萧无晴紧紧抱着他,互相取暖。要不了多久,两人就会淹没在水里。
余故渊没想到自己的一生居然要在这样的环境里结束,他曾经觉得自己会死在敌人的刀剑下,觉得他会为了保护人界或是保护修界,为正义战死。
在这样绝望的绝境中,余故渊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人生中许多重要的人,接着想起了他留在客栈里的义子没人投喂,恐怕要变成妖怪的盘中餐……
水涨得这么深,夜明珠的光渐渐透不上来,屋里暗得两人面对面,还要眯眼才能看清对方的轮廓。
余故渊敏锐地感觉到萧无晴轻轻一动,身旁的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不一会儿,萧无晴摸索着拉过了余故渊的手腕,在他手腕上系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