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还乡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讥讽刘辟显,可他的城府不浅,所以只是笑笑道:“老夫以前曾经给人弹劾过,想起那段日子,真是后怕不已啊!”

这是威胁!

方醒的笑容一收,冷漠的道:“辟显公年纪大了,在家休养不好吗?非得出来蹚浑水,可这浑水里的鱼不好摸啊!”

这话把先前的“融洽气氛”给搅合的荡然无存,刘山仁对方醒怒目而视,沉声道:“伯爷,家父故旧遍布大明……”

这还是威胁!

这时黄钟无视刘辟显父子的存在,从外面走到方醒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方醒的表情一直未变,等黄钟说完后,他起身道:“本伯有公事要理,就不陪辟显公了,送客。”

这话无礼,形同于赶人。

一般的人家待客,基本上都是客人自己察言观色决定行止,可方醒这种硬邦邦的逐客方式,说实话,刘辟显这辈子只是在刚进官场时遇到过。

不过当时让刘辟显丢脸的那位上官,在十多年后,被积蓄力量的刘辟显一记重击,结果在即将安全退下来的时候,全家流放。

刘辟显伸手拦着自己的儿子,一双浑浊的老眼里不见怒色,反而是笑道:“兴和伯位高权重,事务繁多,老夫本不该多打扰,告辞了。”

黄钟把这对父子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赶紧就去找方醒。

而在马车上的刘辟显却撕下了和善的面孔,狰狞的老脸让刘山仁都为之一惊。

“竖子安敢辱我!”

低沉的嘶吼中带着痰音,一双保养的白白的老手抓住了一本书,生生的把书撕成了两半。

刘辟显发泄完后,冷笑道:“此刻那些奏折想必已经送到了陛下的案前,方醒这般作为,是自寻死路!”

刘山仁得意的道:“父亲,还是您有远见,早早的就派了快马,那些得了好处的官员若是敢不出头,大家就玉石俱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