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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剑术浅薄,没有了琴,即使师兄弟们留了手,还是受了不轻的伤。门中流言四起,说我才不配位,辱没了师父与师祖的名声。”梅惊弦脸上仍是带着笑,食指还漫不经心的挑了下指下的琴弦,没有说那些传流言的弟子最后都被大师伯狠狠的罚了一顿。

一只腿上缠着花枝的雪白小鹿扬起脑袋蹭了蹭他的脸,他抬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接着道:“我休养了两个月,终于拿起了剑,因起步较晚,比不得其他师兄弟,只好暂时将琴放下,将精力用在练剑上。后来我逐一挑战那些在剑术上胜了我的师兄弟们,开始时,总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十次中未赢一次。输了后我就回去继续练剑,待觉得自己有所小成时,就继续挑战,随着时日渐久,竟也有了胜绩。最后,门中同辈中,可匹敌者屈指可数。”

“后来有人清算了我的败绩,竟不下于百场。”梅惊弦淡淡一笑,认真的看着西门吹雪,“我输了百场,还活在这世上,而你只输了一场,就要以命相付吗?”

西门吹雪沉默一瞬,冷然道:“对我而言,输就是死。”

“以身殉道,固然可敬。”梅惊弦起身,将琴背回身后,“然身死道消,世间不复,更遑论寻求剑道极致。”

白衣剑客沉默不语。

“武学之道,不该一概而论,天赋卓绝且勤学苦练之人,每日都有进境,剑之道亦如是。”梅惊弦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苦口婆心过,“君若止步于此,未免可惜。言尽于此,望好自珍重。”

话落,他疾步出了水阁,生怕这白衣剑客说不通追着要死在自己剑下。

“梅公子!”上官丹凤追了上去,“你要去哪里?”

少年携着小鹿匆匆走在九曲红桥上,“如今早已过了晚膳时分,在下腹中饥饿,自当找个地方用些夜宵充饥,顺便寻个去处以供休憩。”

阎铁珊追在上官丹凤后面,闻言立刻道:“公子于公主及在下有大恩,此等小事,怎可劳公子费神?我马上让人准备酒宴,给公子与公主接风洗尘。”

梅惊弦本想就此离开这里前往京城,但思及上官丹凤刚刚失去了父亲,这阎铁珊虽说是大金鹏王朝旧臣,对上官丹凤的态度也十分恭敬,但仅此一面也不能妄下定论,多待两天观察一番也好。

于是从善如流道:“那就有劳阎总管了,不过无须太过费心,一二小菜便可。”

第二日,梅惊弦没有见到那名为西门吹雪的白衣剑客,听陆小凤说对方已经于昨夜离开,不由松了口气。

那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虽是上官飞燕的情人,也对她意图谋夺大金鹏王朝财富的计划知之甚详,然而除此之外所知也不多。

霍天青是武林奇人天禽老人的儿子,阎铁珊从他那里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迫于他的背景最终只好放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