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道:“可越拖越麻烦吧,你现在三十三,情况已经很坏了,要真四十好几的时候还没结婚,你爸妈那头……”
袁雅珍很理智地答道:“再过十年,反而就简单了,真拖到了那个份上,我爸妈也没耐心天天催着我结婚,早习惯了。”
我呃了一声,“……也对,呃,不过,你这几年不是天天得遭你爸妈的数落?一天两天还能忍,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的……唉……”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袁雅珍今天的话比较多,“我不是孩子,婉如不是孩子,就连最小的妍妍也不是孩子,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人生观,有自己的判断,走上这条路也全是我们自己选的,压根就和你没有关系,你这么想就好了。”
我本以为袁雅珍这么沉闷死板的人,应该没那么伶牙俐齿,可说着说着,我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邹月娥的影子,每次跟邹姨争辩时,她也是这样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一股脑砸给我,总把我说得无言以对,一次斗嘴也没赢过她。唉,女人都这么能说吗?
我拍拍脑门,“但是……但是咱们……我……你……呃,我说不过你,不说了。”
袁雅珍道:“因为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所以你才说不过我。”
“我汗,姐,你今儿个的话咋这么多?”
袁雅珍绷着脸道:“嗯,我那只股票今天涨停板了,心里比较高兴。”
我锤锤眉心:“可你脸上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高兴应该什么样儿?”
“起码得笑笑吧?”
“我不会。”
“……当我没说。”把烦恼跟袁姐唠叨了唠叨,我心里痛快多了,虽然我并不太认同她那个保持现状的想法,呃,不对,也不能说完全不认同,只是心里有愧,不好意思认同而已,嗯,就是这样。
聊了会儿股票上的话题,我也“外行看热闹”地帮她分析了分析。
“爸爸,爸爸!”外面传来小若若的呼喊:“我要尿尿!我要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