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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青看了看四合院的外面,微微一点头:“老规矩。”在他这里赌,老青势必要承担一些风险,我估计航子会给他一部分场费,俩人看来也打过不少次交道了。

航子痛快道:“行,老规矩,凯子,打电话让刘子把咱俩蛐蛐儿拿来,跟他说路上注意点,千万别磕了碰了给弄骚了。”我们一般把掐输的或没了斗志的蛐蛐儿叫“骚了”,蛐蛐儿很怕惊,比如轻轻甩一甩罐子里的它,折腾几下,那虫儿八成也不会再开牙了,即便是重新提起斗志,势头也肯定大不如前。

凯子拿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另边的小周小柳也不挑蛐蛐儿了,走到航子身边说说笑笑。

袁雅珍似乎选好了,抱着一个蛐蛐罐站起身,“……这个多少钱?”

老青眯眼从躺椅上坐起来,放下茶杯,扇着蒲扇上去看了眼:“嗯,一万五。”

袁雅珍皱眉道:“贵了吧?便宜点。”

“我这儿的虫儿向来如此。”老青摇头:“带罐子,不砍价。”

袁雅珍略一沉思,伸手摸进包里数出一万五现金给了他。老青也没数,随手往桌上一放,继续喝着茶。我放下那只拿捏不准的蛐蛐儿,跟小龙迎了过去,小家伙把我手攥得很紧,眼神愤愤盯着一旁聊天的航子,好像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似的。

“袁姐……”我问道:“怎么样?”

袁雅珍把手心上的蛐蛐罐托了托:“这只品相不错,肯定能赢了航子的黑红牙。”

不多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抱着几个蛐蛐罐小心翼翼地走进四合院,航子叫了一声刘子,就跟凯子一起过了去,轻轻接过蛐蛐罐放在一边桌上,拿探子试了试牙。从他俩的表情上看,蛐蛐儿应该没在路上出问题。

“等我黑红牙歇一歇的。”航子笑呵呵地看着袁雅珍:“老青这有家伙事儿,先让你蛐蛐儿过过秤吧,我就不用称了吧?昨天你亲眼看到的,八厘二。”话音刚落,几个选蛐蛐的小年轻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

袁雅珍嗯了一声,把手往旁边一摊,小龙立刻撒开我手,蹬蹬跑过去牵住了他姑姑。

老青把四合院门关严,回屋拿了称和斗笼过笼出来,问她:“你来我来?”

袁雅珍说了句你来,老青便很专业地把过笼送进蛐蛐罐,用探子点了点,将蛐蛐儿引进过笼里,旋即一提,放到了称上。现场气氛比较紧张了,没人再闲聊,都把注意力放到称的电子数字上,滴滴滴——八厘二!

航子笑道:“行,重量一样,也不用贴价了,开始?”

小龙拉了拉姑姑的手,说姑姑加油。袁雅珍一嗯,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