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蔓莎稍稍窘迫地瞥了眼液晶电视旁镶进墙壁里的衣柜,“还,还是我自己来吧。”
“哎呀,您别跟我客气了。”
“你,你别……”
我轻扶着她肩膀没让她起身,不理身后席老师的声音,快步走到衣柜前,拧了下挂在门上的钥匙将其打开,把堆在最底下的衣服一件件往袋子里装,浮在上面的是一条七分裤,下面有碎花绸缎睡衣,绿色连衣长裙,白皮带。可捡了五六件,当我弯腰想再拿衣服时,嘴巴里却是呃了一声,手臂顿在了半空好几秒钟。角落不显眼的位置摆着一包卫生巾,它的旁边,很不规整地堆了一坨女性内衣裤,有白色,有肉色,一看就知道是穿过的,还有一条短款丝袜和一条长款连裤丝袜搭在内衣上,好不诱人。
汗,我就纳闷她刚刚干嘛拦我呢。
怦怦怦怦,心跳略有点厉害,我能想象到身后席蔓莎的表情,没敢回头看,佯作不以为意状,我硬咬着牙一把抓起那几件文胸和丝袜,看也不看地塞进袋里。手心传来丝袜与纯棉内衣的柔软触感,感觉自己的动作都稍显僵硬,很不自然的味道。来回捡了两三次,总算是把衣柜清了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等我言声,席蔓莎羞怯的声音飘了来,“窗台上还有三张饭票,帮老师去一楼服务台退了吧。”
我说了句行,目不斜视地取来仨标着十元字样的粉红色饭票,推门下了楼。
站在大厅服务台前平排队,我做了个深呼吸,拍拍火辣辣的脸蛋,止不住的杂念丛生。
换回三十元钱后,我折身回了二楼住院部,发现席蔓莎和一个护士正从卫生间走出来,席老师已褪下了病号服,换成棉衫与七分黑牛仔裤的打扮,许是天气微凉,皮鞋与七分裤间的小腿上,还裹了层肉色丝袜。
“外面又下毛毛雨了。”护士提醒道:“记得打伞,别淋着手。”
席老师看了眼窗外,“那再麻烦你帮我套件雨衣吧,袋子里有,谢谢。”
“不客气。”
雨衣很肥,且是那种上半身装的,刚好能盖住手臂,表面看去与正常人无恙。
一切就绪,我提着大袋子跟席老师出到健宫医院门口打车。但这里是医院,加之下雨的关系,附近根本连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还被一个外地妇人抢先拦了过去。四顾找了找,趴活儿的黑车也没有,倒是几个摩的司机一个劲儿问我们走不走。
“不坐摩的,不安全。”席老师对我道:“还是上公交车吧。”
“好吧,那车上您小心一点,别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