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律铭回过神来愣怔了一下,眼睛里含着雾气水润润的。

都怪自己,求婚的话说得过于随便,一点没被冉秋晨放在心上。

酒精开始在血液里发酵,一股股的热浪蒸腾而上,弄得费律铭心里乱七八糟。他知道不能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轻轻摇头,“不早了,回去睡吧。”

“谢老板开恩。”冉秋晨麻利地开车门下车,把钥匙丢给刚从车上下来的费律铭。

费律铭接住钥匙,努力挤出微笑,不着痕迹地抹了下额角渗出的细汗,“回去路上小心,晚安。”

冉秋晨背起包潇洒转身,留一个背影给费律铭,右手高高抬起挥了挥,依然少年心性,“晚安。”

费律铭站在原地,车库电子门开启,看着清瘦俊逸的身影消失在朦胧夜色中,他尴尬地微笑,大力揉了揉发僵且发烫的脸颊。

幸亏有酒精撑着,不然说出这种话又被人当面无视,得多难看。

尽管费律铭并不后悔,尽管这和想象中的求婚场景一点都不一样。

在饭局上,听一众圈里人用另一个视角谈论冉秋晨和冉秋晨的遭遇,费律铭的心都要拧出血来。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强大保护欲,突然就让他下了这个决定,和冉秋晨结婚,他要和他结婚!

既然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既然这些年他的心里只有他,那就不能再让他跑了。

不能再像十多年前,他终于准备鼓足勇气告白,却发现冉秋晨已经消失于茫茫人海。这一次,他要保护好他,把他牢牢拴在身边,直到冉秋晨也爱上他。

这种想法幼稚、荒唐,却是费律铭唯一能想到把冉秋晨捆在身边的办法。

费律铭从后排取了已经有些发蔫的鲜花,穿过门廊进家。

白天,已经有保洁上门打扫过了,除了奶白色真皮沙发上的抓痕依然显眼之外,一切又都恢复了往日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