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寒身体尚未完全痊愈,刚刚跑的激烈,此刻从窗户上跳下来的时候一阵眩晕,一头栽进了裴鹤之的怀里。
裴鹤之远远看了一眼那人逃跑的位置,神情阴郁,嘴唇抿成一条僵硬冰冷的直线。
他揽着顾念寒,一直等他气息平稳,这才松开了拥抱着他的手。
等到他二人再下楼的时候,阿帆已经捂着脖子哭得接近窒息,期间还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打嗝声。
他一见到顾念寒,就像是见了鬼,整个人缩进墙角,剧烈的哆嗦。
“别,别杀我……我也不想的,有人逼我这样做……”
顾念寒上前几步,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逼迫少年仰头直视着他,皮鞋重重地踩在阿帆跪在地上的膝盖之上:“谁?”
他脚底用力,便能听见骨骼发出的咯吱咯吱地脆响,阿帆正欲惨叫,却被顾念寒扯进头皮,巨痛之余从嗓子眼里溢出一声急促的呜咽。
此时的顾念寒那里还有半点儿在裴鹤之面前乖顺沉静的模样,浑身带刺。
这才是曾经跟在裴尚泽身后的那个“黑雁”。
“都,都带着面具,我也不知道……”生理的眼泪自阿帆眼角流出,他剧烈的哆嗦着,拼了命地辩解,“我用性命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顾念寒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又直直看了他一会,这才松开阿帆的头发,有些无奈地面对裴鹤之,等着他拿主意:“怎么办?”
裴鹤之目光落在阿帆身上片刻,瞬间像是看见多恶心的东西,有些厌恶地移开,揉了揉眉头道:“让他走吧。”
被人利用到这种程度,就是打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抓紧滚蛋。
顾念寒手一松,阿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敢停留半分,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裴家。
裴鹤看着大门的位置,太阳穴隐隐作疼:“看样子密码锁应该换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