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之哑然失笑。
虽然顾念寒有一颗想要补偿的心,但裴鹤之总不能真让他出这笔钱。
住在院里倒是也方便些,只是这几天裴鹤之背后伤口碰不得,做什么都只能趴着,若是要坐起身来定然会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直皱眉。
顾念寒办完住院手续上来,推开房间门,看到裴鹤之正斜斜地趴在床上。
顾念寒进来的那一瞬间裴鹤之便睁开眼,再看见来人后又放心地将烟阂上。
室内的暖光渡在他的脸上,中和掉了那种危险煞气的美感,反而无端多了几丝烟火气出来。
顾念寒沉默地在他身边落座,眼眶还泛着肿。
裴鹤之微微侧眼看他:“怎么了?”
顾念寒没有吭声,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既然他不答,裴鹤之便也不再问,两个人一趟一坐互不开口,僵持蔓延,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在经久的寂然下顾念寒终于绷不住了,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哭后的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哪怕是他的面容再平静,也无法掩饰此时内心中翻起的惊涛骇浪。
再不久前顾念寒曾经问过裴鹤之相同的问题,那时是在公司的电梯外,自己受不了对方接连不断的戏弄,硬着头皮问出了那句话。
那时裴鹤之笑了起来,回答带着不正经地轻佻,似乎只是想找个借口将他搪塞回去。
然而这一次,裴鹤之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认真地盯着顾念寒,似乎要盯入他心底那片荒芜的沙漠。
终于,他开口,声音里也是一片波澜不惊:“你希望获得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