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的步子越来越慢。
他感到自己活跃得异常的心跳在这个寂静的城市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额上流出的冷汗沿着脸侧流畅的线条一路畅行到下巴,一滴晶莹而冰冷的汗液被风吹着打在了阮廷脸上。
半昏半醒的阮廷睁开了眼睛,夜静阑珊中,他只看见了温峋和他一样没有血色的小半张脸,然后闭上了眼睛。
越靠近医院,温峋的步子越虚,双腿也有些发抖,当他把阮廷顺利放在急诊科的时候,胳膊里的力气一下子被抽了个精光。
医生给阮廷开了退烧和消炎的药,输上液后,温峋去了走廊的窗户前,掏出烟盒开始抽烟。
这个夜晚太漫长了。
阮廷在第二天中午醒过来一次,病房里空空如也,无人陪护,好不容易进来个护士给他送粥,他艰难地吃了几口后放弃了,将能量的补充全寄托在吊瓶里的葡萄糖里,抛开嗓子不适这一硬性原因外,粥的味道奇差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有些困难不是不能克服,纯碎是困难本身让人不愿为其在所不辞。
尤其是对阮廷这种嘴挑到想用“欠”来形容的人。
他想和人说话,想和外界沟通,也想……念温峋煮的没有味道的米粥,脑子里稍微清醒一点后四肢乏力的很,于是乎在他还没等到护士姐姐下一轮来看望他时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次日的清晨,阳光从玻璃窗外穿了进来,明亮而温暖。阮廷看见大熊拿着一袋肉包子在自己病床旁边吃得有滋有味。
“开窗通风。”
大熊左右转了转脑袋:“谁?谁在说话?”
“你廷哥。”在医院里待了两天,阮廷的身体已无大碍,恢复的差不多,他经常健身,体质不差,如果不是不适应网吧密闭的空间,加上两天没吃饭,也不至于感冒发烧。
大熊看着已经直起身的阮廷,惊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