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弯下腰,摸了摸阮廷的额头,“发烧了。”他转身去卧室里翻箱倒柜,没找出一粒发烧药。
白里泛黄的墙上,老钟的秒针一下又一下走着,不知是因为生锈还是别的原因,声音异常清晰,仿佛时间都随着它变慢了,在自己家没找到药,温峋叉着腰给大熊打了个电话,让他送退烧药过来。
大熊以为是温峋病了,来得异常积极,看见半死不活的阮廷后,问:“两天没见,这巧克力精他……他怎么了?”
“发烧了。”温峋从大熊手里接过药,直接用嘴撕开了包装,坐在沙发上把阮廷上半身架了起来。
阮廷烧得迷迷糊糊,极其不接受这个难受的姿势,他刚翻过了身又被温峋提了过来,于是栽在了温峋怀里,双手自然环上温峋的腰。
温峋掰正他的下巴,掰开他的嘴,把药一股脑扔了进去,然后拿白水往里顺。
阮廷抗拒地全吐了出来,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脑袋不停在温峋怀里蹭,以此来擦干自己脸上的水渍,大熊皱起了眉头,他都看不下去了,捂住眼睛偏过了头。
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一定往对方脸上来两拳!
温峋脸上的表情当然也不好,他再次掰开阮廷的嘴,把药扔进嘴里,倒了点温水后,手覆在他脸上,粗暴地捂住了阮廷的嘴。
阮廷三番五次想往外吐,温峋抱着他强迫他吞咽 ,阮廷几次挣扎终于把药咽了下去。温峋长舒一口气,扒开阮廷抱他的手,让这家伙重新睡好,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没事了,你回去吧。”温峋疲惫地靠在沙发的另一边,拿起水杯饮了半杯水。
大熊点了点头,用敬佩的眼神回敬温峋,临走前告诉他:“你拿冷毛巾在他额头上敷一下,这种连手上划道口子都要死要活想去医院的娇贵身躯,光吃药怕是不太行。”
大熊走后,温峋听取了大熊的建议,给阮廷敷了凉的湿毛巾,自己吃了饭收拾好之后上了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到夜里一点,上了个厕所后又鬼使神差地走到客厅,摸了摸阮廷的额头。
他难以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他不再是一个人生活了,阮廷已成为他生活中时常出现且让他心烦意乱的生物。
他给阮湿敷的毛巾掉到了地上,阮廷的额头滚烫,温度比他第一次摸的时候高多了!
艹,大熊给的药究竟有用没用,该不会过期了吧,这只笨熊办事他总是不能安心,几个小时过去了,阮廷的体温不仅没降,状况反而恶化了。温峋心里隐隐不安,他拿出体温计给阮廷测体温,阮廷大概烧糊涂了,嘴里哼哼唧唧,但也并非完全任人摆布。温峋就差没直接把这人的衣服给扒了,他艰难地给阮廷测完体温,当场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