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钻钱罐子里去了。”老人的声音带了些哭笑不得的语气,“你最近在哪儿住呢?吃的好吗?喝的好吗?我儿子呢,让你不准花他的钱,但是你的房子是可以住的,班也可以照常上,你跑没影儿了干嘛呀。”
“这样啊。”阮廷眨了眨眼,他没摸自己的额头也知道自己发烧了,大脑现在烧的糊里糊涂,眼前一片幻影,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地问:“意思是我可以回家住了?”
“当然可以,还有你,什么时候来看看奶奶?”
阮廷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过几天,等你生日的时候。”
“还以为你这个小兔崽子忘了,没忘就好,没忘就好啊,那你保重身体,奶奶等你。”
挂了电话,城边别墅群的一家大别墅的露天阳台上,一位老太太戴着墨镜坐在轮椅上喝着花茶,她身上披着绣有金丝的深蓝色丝绸披风,把老太太整个包了起来,沙发和轮椅朝着的方向是远方郁郁葱葱的群山,浑圆的落日把天空和群山交界处染成橙色,一旁的小桌上摆着新鲜的插花和三层高的茶点支架,包在玻璃容器里的香氛和烛火像花草一样遍布在地板四周,橘黄的小灯沿着屋檐挂满一圈,晚风轻拂,如星星般翩翩起舞。
戴着大珍珠钻戒的手拿起淡雅的青花瓷茶杯,老太太对身边的小护工说:“我这个孙子呀,他妈妈走得早,他爸呢只懂挣钱,一个人从小长到大没怎么享受过亲人的关爱,后来在国外待了几年,人呢,有点矫情,有点事儿精,坏毛病养了一堆,但本质上心地不错,没有人好好带着长大,可惜了。”
一旁的小护工随即顺着老太太的话说:“还能记得您的生日已经很不错了,到时候我们多准备一些东西。”
老太太笑了起来:“哦,让他那个明星女朋友也一起来,我还没见过呢,她在电视里的模样还不错,不知道真人怎么样,我给他多发条消息。”
老太太给孙子发了消息,阮廷却没看到,他已经因为疲累过度和身体不舒服而昏睡过去了。
夜幕低垂,温峋回来的时候,阮廷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左手紧紧抓着毯子,嘴里喃喃喊着的话不知是说自己觉得冷还是热。
温峋起初没理阮廷,这家伙两天没见人影了,谁知道他跑到哪里鬼混去了,钱倒是总是按时还,他做好饭后去沙发旁踹了阮廷两脚。
“喂,起来吃饭。”
阮廷双脸冒上红晕,他被人从火烧火燎的睡梦中踹醒,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温峋一眼,咳嗽了几声说:“不吃了,我睡会儿。”
他的气息很微弱,温峋又碰了碰他:“你是不是生病了?”
阮廷似乎又进了睡梦里,没再回温峋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