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所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纵使温峋已经走掉,只剩背影,但阮廷坚持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对着空空的墙壁。
温峋中午好像没什么胃口,也不怎么想开火,他把早上煮的小米粥热了热,后来又给自己煮了一袋泡面,十分钟为自己准备好午饭,端到客厅的餐桌上开动。
垃圾食物总是香气远扬,温峋津津有味的吃着泡面,阮廷嫌弃的摇了摇头,为自己拆了一颗巧克力续命。
温峋做饭的时候,阮廷走到了窗边活动身子骨,他小心翼翼地拉开窗户,不至于让飞尘扬起,其实温峋家里的干净和整洁度超过了百分之八十的宅男,阮廷从起初的碰门和窗势必要以一根手指打头、坐任何地方要先让半个屁股开路,变成现在晚上睡觉接受了温峋的毛毯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了不和自己过不去之外,温峋的毛毯上有阳光的味道,健康而干爽,他在抗拒中接受了。
温峋家里的地板和窗台上也是干净的,没有任何宠物,绿色植被只见窗台上摆着一排的仙人掌,再无其他,大概是因为好养,不怎么折腾人。
看着温峋在厨房里忙碌的可恶背影,阮廷换了个思路,也可能是因为养仙人掌省钱。
懒得看债主,温峋侧着头看屋外的风景。屋外其实没什么风景,低矮的房屋,脏乱的街道,小巷又深又长,一眼望不见头。
他探了探脖子,一眼便看见了莱康大厦,果然是不管在这个城市的任何角落,哪怕在最阴暗潮湿、苔藓暗生的地方,都能看到莱康集团的身影,他抬头看见高耸入天的摩天大楼似要冲入云端,巨大的落地窗上映着烈阳灼灼的剪影,溢彩流金。
既然还能看见莱康的身影,那大厦所处的位置离这里貌似也不远,但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钱包里仅剩的一丁点零钱,这点钱都不够他两天的饭钱,就算他真想在温峋家里蹭三个月住的地方,别的生活开销也是一座沉重的大山,他必须要有收入来源,不然将寸步难行,于是他又不自觉地把手伸向了钱包里另一侧的那张黑金卡。
至尊奢华的贵宾卡,几乎是不限制消费和透支的,阮廷的手轻轻在那光滑的卡面上摩擦,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这张卡里的钱他不能动,一动就被阮耀抓到了死把柄,他留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此刻的他,仅仅只是享受卡面光滑的触感。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能赚钱的活儿?”阮廷突然问温峋,那晚出租车一路往南开,开到这个地方,他被命运的漩涡拉进了温峋的世界,一个陌生的、和自己先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听阿斗终于要扶起来了,自己的钱包即刻迎来入账,温峋放下筷子仗义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去工地上搬砖,去饭店里洗碗,去街上送外卖和快递,或者去商场里给人当保安,你想干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