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娆不解道:“你没跟苗管事说,是我的意思?”
萧君浩蹭了蹭脖子:“我连门都没进去,他们还拿铜板羞辱我,喊我讨饭花子。”
他在装可怜的事情上,一向不遗余力,知道怎么说话,才能叫常娆心生愧疚。
“他……苗管事怕是又吃醉了。”常娆拍着他的肩头,稍稍歉疚道。
萧君浩又憋着嘴伸手:“我还被高阳书院的小宋夫子给捉了去,他为了感化我的不学无术,愣是按着头教我念了一天一夜的沙场豪情!”
皙白的手指上泛着红印,皮肉有些鼓起,一看就是戒尺一类的东西打的。
知道他没说谎,常娆心底的愧意更重,那会儿也只是想把他支开而已,反倒害他挨了打。
这也怪自己考虑不周。
“外头进来个人”常娆扬起声音,喊外面伺候的丫鬟进来,“去拿些活血化瘀的膏药过来。”
小丫鬟进门瞧见萧君浩在她窗前,也吓了一跳,一屁股歪在门槛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常娆看着门口仓皇失色的人影,瞥了某人一眼:“你是怎么从高阳书院回来的?”
萧君浩有些蹙眉:“趁着吃饭的功夫,在门口偷了一匹马。”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常娆抬脖子示意。
外面当值的丫鬟都不知道他进来,院子里守夜的镖师恐怕也没惊动吧。
萧君浩缩了缩脖子,迎上她冷色的眸子,还是如实交代:“翻|墙走的上面,然后跳窗进来的。”
常娆戳着他的额头:“你好大的本事,也没叫人给当贼抓了!”
院子里那么多人看着,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真不知是该夸他身手了得,还是自省家里的镖师不顶用。
萧君浩见她没有动怒,顺坡下驴,挑了下眉角:“也是我时候选的好,张镖头不在,其余那些人,我都不放眼里的。”
常娆不想跟他提张镖头的事情,只把话题往别处引:“就你嘴贫,叫她们进来,我要起来了。”
萧君浩看了看床头准备好的新衣:“叫她们干嘛,等我去净手,我亲自伺候你穿。”
华歆一早过来领事,等到常娆梳洗完毕,叫他进去的时候,一仰脸,就瞧见门口站着传话的人,竟是此刻应在京城的萧君浩。
华歆:“?”
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样。
院子里的人手是他亲自安排,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跟他禀报,不可能出现纰漏的!
萧君浩要的就是他一脸惊讶的模样,看到了满意的答案,难以自抑的勾起唇畔。
接着,又漫不经心道:“我从高阳书院偷出来的马匹还在外头拴着,娆娆叫你去给人家还了。”
……
常娆在屋里听他说话,笑的直弯腰。
他也太坏了。
明知道华歆不喜欢他,还偏要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出来,故意去惹他生气。
看着华歆气不过的出去,常娆执掌大笑,手拍在身边的垫子上,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低头一看,原是昨晚随手丢在桌上的那枚铜铃。
青铜敲击,发出脆生生的音色。
萧君浩从外面进来,看到她手里的铃铛,笑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