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愣愣的坐起身子,眉间蹙紧,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冷冷问道:“他怎么在这里?”
这话是在问自己的人。
怀里的猫儿受了惊吓,‘喵呜’一声,竖着毛茸茸的银尾,寻了个没人的罅隙,跳了几步,朝里间的卧房逃去。
几个在伺候屋里的丫鬟都勾着脑袋,不敢吱声,珍珠是里面最有身份的,福了福身,开口解释道:“世子他来了一刻,奴婢见主子您睡得沉,也不好出声惊扰。”
沈子晋放下盘着的二郎腿,顺手把没吃完的瓜子塞进身旁小丫鬟的衣领内,痞笑着转了个身,抬屁股在不远处的楠木绣墩上坐下,翻开杯子,给自己到了一盏茶。
‘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一饮,浪里浪气道:“夫人模样甜美,睡相撩人,应是做了好梦,咂嘴抿唇都带着勾魂的可口。”
他摸了摸下颌,像是在回味什么,笑着抬头,冲常娆龇牙:“为夫有错,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家里,不好好享用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双手对着,搓摩两下,继续忏悔着道:“为夫反省多时,觉得不能这么一错再错下去,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是今天了。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今晚圆房。”
他将浓眉轻挑,在常娆身上来回游弋:“待会儿,咱们夫妻两个努努力,来年盛夏潋滟,碧波万里的荷花开出芙蓉颜色,也叫爹娘二老好抱孙子才是。”
常娆眼底郁色加深,刚刚珍珠已经低低的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这夯货八成是在清晖园受了刺激,没讨到好处,又想了什么歪主意,来他这里捞一把秋风。
她理了理衣衫,不着痕迹的把甫才微敞的领子拢好,定下神色,笑着看了回去。
屋子外面一阵狂风大作,吹得门扉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嘭!”敞开的外门被风卷着,磕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声音。
常娆笑着抬起下巴,挑眉示意:“天朗气清,风和日丽,那声巨响莫不是东厢的小通房又闹着心口疼,需要人关切了?”
又提宝婵!
沈子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稍纵即逝,走上前来,两手落在她的肩头,目光切切。
“我们夫妻的好日子,提那些外人做什么,这会儿为夫心里眼里,就只能瞧得见你,其余人等,一概都进不来。”
他拉着常娆的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不信你听,为夫这里,只为你砰砰心动。”
常娆也笑,毫不生怯,他要演,那就只能奉陪到底。
柔荑顺着他的手,使出力气拍了拍,顺势把他推去一旁:“夫君可别骗人,别待会儿小蹄子闻见味儿过来,你又把心啊眼啊都扔了,只能瞧见那位。”
“你还吃醋不成?”沈子晋违心揶揄。
“吃醋倒是不敢。”常娆朝外面使眼色,让去东厢传人,回身继续道,“只是愿狼心真切,能把这会儿说过的话多记些日子,别又哄了小五小六的,再来上门讹人才好。”
“哈哈哈。”沈子晋咬牙堆笑,“夫人说的哪里话?为夫怎么听不明白?”
话音甫落,门被推开,沈月棠迈步进来,先朝常娆行礼道福,才嗔怪的同沈子晋道:“哥哥要想明白,回头妹妹同你解释,何苦在这冲嫂嫂发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