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完全不将沐青瑶的杀气放在眼里,“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杀沐倩娆很危险。
“只能是你,因为你一体双魂,也只有你不会被沐倩娆的咒术困住。”
“噢~”原来如此,于是底气十足的墨皓熯瞬间扬起了眩目的笑,“那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什么?”表情一顿,沐青瑶有些明白墨皓熯的心思了,“你要坐地起价?”牙痒痒,这小子好嚣张。
“然也。”拍拍沐青瑶的头,脸上露出一抹孺子可教的笑,墨皓熯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报复沐青瑶一连摸了他好几次头。
“说!”牙齿磨啊磨的,此时什么仙姿风骨,在沐青瑶的身上半点也找不着了。
“你不止要医好我的身体,还要让我在瑶池仙殿待到我自己想走为止,不准你限制我的自由,不准在仙殿里设制任何针对我的障碍,我可以在仙殿里随意走动,包括我身边的人,怎么样?这点要求不过份吧?”笑的像只狐狸,墨皓熯瞄一眼深受打击的某位,心情更舒畅了。
眼角抽搐,这还叫‘点要求’?啰里啰嗦一大通其实不过是一句‘他想当仙殿临时的王,学光看光榨光仙殿所有的学问和秘密’,墨皓熯啊墨皓熯,你可以再邪恶一点吗?
“小沐子不同意?”我笑,我得意的笑,让你再装B,让你学父皇逗弄本少爷,这回知道苦果子不好吃了吧?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小瞧人!
小……小沐子??尽管他是天香国里长大的,可也知道一般小什么子的都是称呼太监吧?回手给了墨皓熯一记暴粟,趁少年抓狂之前直起身体如风后退,呼好险,脸差点被一爪子弄花了,“好,你的要求我同意你了,我先回仙殿一趟,楚飞准备准备开始修行,而墨公子嘛……好好睡一觉吧。”
“等等。”叫住想要飞走的人,“你一来一回要多长时间?”可别一等好几个月,太熬人了。
“三刻钟。”竖起三根手指晃晃,沐青瑶笑的很邪恶,“你们看到那座山峰没有?”手指点点当初墨皓熯两人顺着绳子下来的地方,“那对面就是瑶池仙殿的后山,我就住在上面。”
墨皓熯和沉默了许久的楚飞再次默了,原来他们两个跑了一大圈住人家窝里来了,半个多月都没被人发现,该说是幸运吗?
等沐青瑶走了,山谷里只剩下了楚飞和墨皓熯,看着对面低垂着眼帘不说话的少年,墨皓熯叹了口气,“楚飞,我其实……”
“别说,什么都别说。”连连摇手,“不管你是墨无悔还是墨皓熯,在我眼里你都只是你,别向我解释什么好吗?我不需要听,真的,一点也不需要。”自己只是认定了这个人而已,就这么简单。
“……谢谢。”真心的谢谢,墨皓熯是他的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楚飞能看得懂这一点,既让他吃惊又让他感动。
于是相视一笑,两个人并排坐在了草地里,墨皓熯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楚飞……他在偏头看着身旁的少年,静静的痴痴的看个不停。
番外之——沐青瑶
我叫沐青瑶,自小死了父母却有一个双生的姐姐陪在身边,在这遍地都是毒物的苗圃村里,两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想要生存简直太难太难了,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怎样卖乖怎样讨好别人,然后从那些偶而心情很好的大人们那里得到些食物与姐姐充饥,一月月一年年,我在慢慢长大,懂得的东西也开始越来越多起来。
我知道了因为自己和姐姐娇好的容貌有人妒有人贪,还撞见过姐姐被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按在地上撕她衣服的场景,我好害怕,身边那些以前常常欺负我们或者不理我们的男男女女们似乎天天都在变化,他们泛着青光的眼神,她们痴痴盯过来的动作,每一样都让我胆寒。
记得那天,天上下了好大的雪,小小的屋子四处透风,因为没有柴取暖我只能和姐姐抱在一起互相供暖,姐姐小小的手紧紧揽着我的腰,我听得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一如每年冬天一样。
天渐渐暗了下来,柴门外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还没等我和姐姐诧异来的是谁,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我认得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没有谁是不认得谁的,以前看到他们我会小心的躲开,因为他们在村子里的名声很不好,整天不是喝多了闹事就是打架斗殴总之没干过正经事。
“哈哈王二,这两个货色长的越来越好看了,今天我们就拿他们取取暖如何?”
“嘿嘿……那你玩女娃子,男娃子嘛……交给兄弟我好了。”
看着他们邪恶的笑,听着他们恶心的话语,虽然我还不懂得他们要做什么,但直觉上知道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姐姐和我一样,我们哆哆嗦嗦站起来向后躲,但小小的屋子就这么大,哪里躲得开两个成心找碴的成年男人?于是没多久,我和姐姐分别被人压在了身下,‘嘶嘶’衣衫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身上好凉,心更觉着冷,身边的姐姐在大声喝骂着什么,我也气急的咬了身上的男人,然后脸颊上一痛,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心头,谁能来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求救声,薄薄的门板再次被人推开,接着身上的压力消失了,朦朦胧胧中我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像个勇士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由地狱里拉了出来。
和姐姐抱在一起看着男子将王二他们打晕扔了出去,姐姐紧紧抓着我的手,长长的指甲掐进了我手背上的肉里可是我却不敢呼出声,因为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冷冷的像是前些日子闯进村子里的那头饿狼,“姐姐……”低喃才刚刚出口,姐姐就冲了出去,她跑到王二两人的身边,抽出了他们腰间的匕首疯了般朝他们扎去,一下两下三下……渐渐的,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我站在门口看着仍自扎个不停的姐姐,下意识抬头看向了一旁的男子,他……会不会被姐姐吓跑?
男子并没有走,他只是用很复杂,复杂到当时的我还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姐姐,“这就是天意吧……”轻轻的声音由他的嘴唇边溜出,男子转过身抱起我又笑了,他说,“幸好还有你。”
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我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温暖,最后他将我和姐姐都带走了,并且让我们拜在了他的门下,我是感恩的,因为师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我可以快快乐乐活下去的人生,而姐姐……她一直都没叫师父为师父,她恨,恨天下所有人更恨男人,她在师父问她将来要做什么时,毫不犹豫的说,她要毁掉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一个不留!
多少年了,我仍记得姐姐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冰冷、疯狂、执着、血腥,她把父母的死和自小的遭遇都归结到了男人是罪恶的源头之上,她变了,变成了为恨而活着的人,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也不认为人活着会拥有快乐。
进了门才知道,师父还有两个弟子,一个叫洛晓,十八岁,是个很愿意笑的漂亮女孩子,一个叫楚慕云,他是大师兄,是一个……很美很美却更淡漠的男子,他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平静无波的,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都一样,在他的面前你无端端就会觉着矮了那么一截,也会不自觉的对他生出亲近之心,看到他就想笑。
我常常跟在大师兄身后跑,因为我和姐姐拜入师门时才只有十岁,再加上常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最多六七岁,所以师姐和大师兄都很疼我,努力跟着师父学东西,努力劝姐姐放下恨学会爱,努力跟在大师兄身后模仿他高雅淡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