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看他样子, 已猜得到卫珩后面想说些什么。
大抵又是“我不想你为难之类的。”
他入了无情道,连言语也能省则省,不必要的话一概不提,自是不想和卫珩僵持下去。
舒遥干脆自己去亲了卫珩。
还好。
舒遥想,没什么旁的感觉,暖融融的,比起在深渊被卫珩抱住时透不过气来的感受,已经好上太多。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
自己和卫珩之间, 前世今生,冥冥之中自有一线牵。
他两世因果轮转, 独独剩下卫珩的这一根未曾还清。
如一缕微弱牵绊, 拽住了自己在无情道上的脚步。
兴许那一缕牵绊微弱如游丝, 却是的的确确真确存在的。
自己所该做的,是将那一缕牵绊无限加深。
深到能够彻底拦住自己入无情道的脚步。
舒遥突发奇想。
他说道:“亲也亲过了,不如阿珩你睡一下我?”
“别闹!”
卫珩低斥道。
相同的两个字, 这一回他出口得更快,声音也更僵硬,更滞涩。
舒遥不是很喜欢卫珩说话的声调。
日月照璧天下第一,道尊原该是在云端不染尘埃,高华彻骨的。
无论如何不应左右为难,举步维艰。
舒遥不知道心疼是何等感受。
但他确实不想见到卫珩这般。
他转开话题, 强词夺理:“阿珩你是因为我入了无情道, 便不把我当道侣了吗?”
卫珩:“你不必为难的。”
更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我不为难。”
舒遥说:“我应负起对你的责任,更想看着你高兴, 所以我不曾为难过。”
“入无情道非我所愿,虽说于我而言,无情有情似乎差别不大,与阿珩你来说却是大不相同。于是我也正尝试寻找着恢复如常的方法。”
舒遥想了想,觉得自己如今感受不到高兴悲伤等情绪,可以说是失去了一套“我高兴、我乐意”的行事准则。
道理取代高兴,成了他新的准则。
有道理的便去做,没道理的则不做
让卫珩高兴的事情就是有道理。
让卫珩不高兴的就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