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种一事本是逆天而行,这般巨大的数量,竟然能让让雪天瞒过仙道大能的眼睛,倒也真是一件让人琢磨不透的奇事。
“让雪天的魔种,为什么一定是一朝炼成的?”
有道极清悦润美的声音沉着问他们。
出声的是站在卫珩身后的一个红衣年轻人。
他眉目已经好看之极,眉梢眼角挂着似讥诮,似嘲讽的冷意又能压下那些浮华,比起轻浮皮相来,有着更跳脱之外的气质。
压得住场,让人静得下声音。
舒遥看那魔修,问道:“你是两百年前宗主为第十二域域主的坤山宗中人?”
魔修应了一声是,惊奇这年轻人为何能看出他来路师门。
若说坤山宗也曾在百余年前显赫一时,在魔尊登位,杀破狼三使管辖魔道后,只余下苟延残喘的影子。
从他区区一个化神巅峰,已是支撑着整个宗门的顶梁柱便可看出一二端倪。
舒遥说:“难怪你一个化神,会知道魔种之事。”
他口吻很复杂,明明是一个不到化神的年轻小辈,却带着理所当然居高临下的意味。
最奇怪的是化神也觉得理所当然。
仿佛这个红衣的年轻人就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旁人被魔种一事占去所有心神,顾不得他许多反常。
玄和峰主开口问:“阿遥,你知道魔种之事?你说让雪天并非是一朝临时起意,而是长久谋划,可有依据?”
舒遥说:“我知道。”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杀破狼三使尚且是青稚少年,让雪天也是那个得费尽苦心替他们收拾烂摊子,偶尔气得拔剑跳脚,想修理他们一顿的老大哥。
破军在第十二域惹上了一个人。
惹得人太多,舒遥全然记不得对方是什么模样,只记得性子嚣张得很,暴跳如雷说要破军给他们下跪磕头,才肯善罢甘休。
破军持扇,和那个年轻魔修以及他身后一帮子跟班对视,良久不语。
在年轻魔修以为他快要气馁服软,得意洋洋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听得少年破军漫不经心轻笑一声:
“看你长得也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知道做人呢?”
“既然那么想下跪磕头,叫我一声爸爸,今天你爸爸少不得多管闲事,教教你怎么做人。”
年轻魔修背后来头很大,是个被捧着长大的嚣张性子,怎么受得了破军这般羞辱到脸上?
当即脸皮气到紫胀,勃然大怒一挥手,要随他出来的护卫给这小子一个好看。
打死最好。
不等他的护卫动手,倒是天降雷霆煌煌,动静之大把周围人吓跑了。
舒遥持剑从酒楼上跳下来,打量两眼被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丑态毕露的几人两眼,轻嗤道:“我叫你收敛做人你不听。怎么,被这群废物欺负到头上来哭都来不及的时候,才知道我说的话有道理吧?”
说得好像最嚣张那个,成日里持着寒声寂影打生打死的人不是他舒遥一样。
破军没来得及怼他两句,面色一变:“不好,这家伙的师门长辈也在附近,听到动静赶来了!”
“那还废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