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面?”
护士点头。
程几拎起护士站旁的一张折凳就往外冲,还好那两人就在距离他不到二十米处。
赵家锐其实没怎么为难沈子默,只是将其反剪着手往车里塞,车还是那辆黑色宾利,宽敞扎实,适合作奸犯科。
程几上去就把折凳往赵家锐脑袋上拍,可后者灵活至极,向侧面一闪,程几拍了个空。
程几扔掉折凳,用拳脚。
赵家锐连续闪躲,发现来者不可小觑,便把沈子默猛地往车里一推,沈子默摔躺倒在车后座上。程几赶紧伸手去拉他,但赵家锐动作更快,随即关上车门落了锁。
程几急了,与赵家锐在车边迅速过了几招,竟然一点儿便宜也没占到。
赵家锐和齐北崧不是一个路数,和雷境、陈川、王北风等成年后才接触格斗的退役士兵也不是一个路数,他从小练习截拳道,年龄不过二十二,武龄却有十七八年,其身手就算放到全国乃至国际赛场上也能打几轮。
程几在近身格斗方面很有天赋,可惜换了个身体,哪能斗得过老司机,不过短短一两分钟,就已经被赵家锐绊倒了两次。
注意是绊倒,不是打倒,赵家锐可不敢打程几。
他跟着齐北崧出了一趟国,十多天里没少听念叨——主要是陈川念叨,齐大少爷再坦荡,也不会把这事儿挂在嘴边。陈川不用动脑谈判,又不用签合同,除了为齐北崧打点日常生活外,其余时间都用来刺探他人隐私和八卦了。
陈川说过的话赵家锐谨记心头,因此在脑中反复强调这是少奶奶,以免自己手下没数。
程几摔得可真够狼狈,浅色的卫衣在雪泥里滚了两圈,起身时背后都是脏脏的冰碴子。
他没见过赵家锐,特地多打量了他几眼,心想这哥们可真厉害,如果不是他缓着劲儿拆招,自己今天大概得断上一两根肋骨!
赵家锐也说:“雷老大说你挺厉害的,果然有两手。”
沈子默此时应该在车里狂敲窗玻璃,可惜车后座窗上贴着单向透视膜,从外面完全看不到内部。
“你要把他带哪儿去?”程几问赵家锐。
赵家锐说:“呃,不去哪儿。”
程几说:“那你放他下来!”
赵家锐楞楞地说:“程……我不放。”
他为难地望向程几身后,齐北崧从病房楼里大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程几的羽绒服。
齐北崧貌似很厌烦地将衣服扔给其主人,转向赵家锐:“你怎么还在呢?”
“我……”赵家锐不知道下面该怎么演。
“穿啊!”见程几抓着衣服不动,齐北崧恶声恶气地催促。
程几匆匆套上羽绒服,问齐北崧:“你要对沈子默做什么?”
天地良心,齐北崧对沈子墨已经一点儿心思都没有,恨不得这辈子都看不见他。
“你觉得我想对他做什么?”齐北崧反问。
程几拧起眉头:“你对他做过的事儿自己忘记了吗?”
“没忘又怎么着?”
“你他妈就是学不乖!”
两人就这么话赶话地吵了起来,赵家锐尴尬死了,但手里没剧本,生怕台词说得不合适。
程几突然被一阵寒风激了,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的头发还湿着,似乎都结了冰,头皮一阵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