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阮昧知之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就无所谓,不过,你也得注意一下,虽然妻子仅仅是用来传宗接代的,但该给的尊重也要给。”殷函子淡漠道,不难想象,当初殷寻问的妈活得有多不爽,死得有多干脆。
“这样可就委屈昧知了,不过我现在与昧知正是情浓之时,我若如此提议,想来昧知也不会反对。”殷寻问凝眸望向父亲,叹息一声道:“怕只怕,时日久了,昧知积怨,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来。”
殷函子完全没想到,自家儿子已经从一个正直儿童,变成一个腹黑少年。他微微一笑,只觉得无比欣慰,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冷心冷情的儿子已然被阮昧知那货给带歪了,现下才知道,自家儿子心性依旧,多年的培养并未白费,真是可喜可贺。
“不必担心,你只管按着你的心意来,若你不喜他了,或者阮昧知不听话了,我便锁了他关起来就是。”殷函子见殷寻问面色陡冷,又解释了两句:“你也别怪爹心狠,毕竟阮昧知身负神佑刻印,若任由他到处跑只会连累到你。而且此子机变如神,高深莫测,若为盟友还好,若为敌人,只怕后患无穷。”
“父亲说得是。”殷寻问垂着头,只觉得心底发凉,像是被瓢泼大雨淋了个通透,又一层层冻结成冰,那刺骨的冰寒几乎要逼得他发起抖来。父亲说得没错,他看不到的祸事,阮昧知已经先看到了,还看得无比清楚。此次计划,只能成,不能败,因为他们……败不起。所以父亲,你就安心地……等着被坑吧。
长谈在貌似和谐友好的氛围中结束,殷函子自觉事情比自己想象中好了许多,心满意足地走出卧房,然后看见了正蹲在墙角和居誉非一块儿嘀嘀咕咕的阮昧知。
“掌门。”阮昧知反应极快,站起身来恭敬行礼。居誉非亦如此。
“你们在说什么呢?”殷函子笑容和蔼,如一位关心小孩的普通长辈那样。
“在说如果就历史参数来推断可行性的百分比,那么在现有的采样基数上,误差大概会在哪个区间。”阮昧知果断用有技巧的实话绕晕了纯文科的殷函子同学。
“……”殷函子小小地后悔了一下自己的嘴欠,然后将视线投向了居誉非:“你不是说担心小寻的伤势么,进去看看吧。”
居誉非领了命直奔病床,阮昧知紧随其后,遇到一个总把媳妇卖给坏人的公公,真心伤不起。
殷寻问目前的金丹毕竟是出自居誉非的手笔,所以殷函子才让居誉非跟着帮忙检查一下自家儿子的身体状况,他并非全知全能,有些事,还是要靠专业人士。虽然这位专业人士在某些人的眼里,无比危险。
居誉非规规矩矩地为殷寻问检查了一番,报了个金丹稳定的答案便翩然退场,并没有趁机扯根头发踹袖里什么的。他可不傻,身边有阮昧知和殷函子盯着,干坏事会被抓不说还会失去对方的信任,反不如好好做事,争取点印象分。
到底还是挂心自家娃的伤势,殷函子又多留了一阵,这才告辞。阮昧知一路送他到殿外。
“这是我新取的药,小寻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殷函子取出两个玉瓶,递给阮昧知。
“是。”阮昧知小心地接过药,又道:“掌门,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同意。”
“何事?”殷函子抬眼看他。
“我想亲自为少主选道侣,做个主持者或者评审者。”阮昧知故作惆怅道:“毕竟事后我就要走了,不亲自考较考较将来照顾少主的人,我总是无法放心。”
“好啊。”殷函子虽然有对阮昧知下狠手的准备,但目前对这娃还是欣赏信任的,毕竟阮昧知对自家儿子的付出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若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恩将仇报,只希望永远别有那残酷的一日吧。
日子便在殷寻问的养伤,阮昧知的照顾,居誉非的算计,殷函子的期待中一点点过去了,而各个门派中的妹子们,也争先恐后地向着混元宗奔来,这其中,就包涵了一位出自天仙门的渐阴体质者——阮慕芳。曾经的阮昧知他妹。
长着一双凤眼的冷艳少女不屑地扫了天上那些急急飞过的对手一眼道:“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被人挑拣也上赶着,很荣幸不成?”
“我家慕芳自然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单说这渐阴体质便与那混元宗少主绝配。恐怕我们还没抵达,那少主已是急急找上门来求娶了。”多年过去,伊逝烟依旧自视甚高,顺便传染给了她最亲爱的女儿。
“掌门让慕芳来参加大选,应该是希望能顺利结亲,若因为迟到产生误会就不好了,所以……我们是不是也稍微加快点脚程?”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自然是阮尔踱。
“你先去打点着就是了,去早了没得让人看轻。”伊逝烟轻飘飘地吩咐道。
阮尔踱认命地点点头道:“那我先赶过去安排着,你们最好也快些。”
“知道了。”阮慕芳不耐道。
阮尔踱看着女儿那高傲的模样,默默叹息一声,女儿这些年怕是被宠坏了,因为在天仙门被人作为掌门亲传弟子高高供着便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跟混元宗这等庞然大物比起来,天仙门又算什么。若非体质特殊些,怕是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吧。
阮尔踱不再多说,先行一步,向着混元宗尽快赶去。无论成或不成,既然这是伊逝烟的期望,他自会尽力达成。
第120章 悲催恋爱路
又一个清晨于鸟雀的嬉闹声中开始,细密的睫毛乖驯地趴伏在脸上,于眉下勾出一弯妩媚的弧,那双总是风流婉转的眼,被遮了起来,于是那张风尘的脸便无端多了几分良家味道。看起来居然特别好欺负,或者说特别……欠蹂躏。
殷寻问以手支颐,手指顺着身边人的眉眼轻轻描过,仿若迷了神智一般,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将薄唇贴上那细腻洁白的肌肤,迷乱又虔诚。
阮昧知被细微的氧意困扰,咕哝着别开头,于是那圆润的小耳朵便送到了某个肉食者嘴边。殷寻问张开口,将那滚珠般的小耳垂叼进口中,轻轻啃咬。然后坏心眼地将气息全灌到阮昧知的耳中去,逗得他不住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