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闻言,那挂在眼眶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猛往下掉:“呜哇……她……她跟别人了!”

贺赫赫闻言,大怒:“她太没良心!你这么爱她,她居然嫁给别人!”

小顺子答道:“倒也不算是‘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方是一名郡主。跟着她也一定比嫁给我好过的。”

“所以她是要给郡主做小老婆吗?”

小顺子颔首,擦了擦眼泪,便道:“不过这样也好,奴婢也可以全心全意伺候二少爷到老了。”

贺赫赫突然觉得很哀伤,说道:“我怎能蹉跎你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呢?你喜欢咋样的女孩子,我叫人帮你找找看?”

小顺子便答:“女孩子嘛?唉,其实像我这种做下人的,哪能多想呢?若说喜欢什么女孩子,也很简单,就是个性好一点的,一头乌黑长发是必须的,皮肤白眼睛大,会做饭,最好胸大屁股翘,OOXX的时候手得有什么东西抓一下啊,总不能挠墙吧。”

贺赫赫猛然一震,说:这、这不是我以前的择偶标准吗?啊……“以前”的择偶标准吗?多久以前呢?现在我的择偶标准变好多啊……虽然还是乌黑长发皮肤白啦,可是……胸大屁股翘,怎么变成雕大活好了?天啊,我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次元了吗?不过要说,我上辈子是“贺儿”的话,也就是这个次元的人啊。所以我上辈子就是这次元的啊,所以这辈子才适应得这么快吧……绝对不是我天生不够直的缘故。

沙玉因去了灵塔。灵塔对于他的意义,总是十分微妙。他每次都会来灵塔跪倒,焚香,合掌对着神灵诵经,来寻求片刻的宁静。然而,灵塔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伤疤,他每次来到这里,都有一种奇特的痛苦——也许,父亲对于他来说,也是如此。

天巫静默地跪倒在神像面前,直到沙玉因来到。天巫面前放着那精致美丽的换命金铃,两个金铃静静地躺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响。沙玉因看了看那金铃一眼,道:“你用了它们。”

“没用。”天巫缓缓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没用?你的意思是没用它们,还是它们没用?”沙玉因冷淡地看了父亲一眼。

天巫盯着他,说:“它们没有用。”

“你又想用它们来换命吗,天巫大人?”沙玉因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金铃放到自己手上。

“金铃救不了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天巫盯着沙玉因,说,“除非那个人是煞星所杀的,是你所杀的!”

沙玉因缓缓地转过头去,冷淡地说:“我并没有杀任何人。”

天巫却道:“你狡辩,若非你杀人,金铃又怎么会无效?”

“我没杀人,是他自当灭亡。”沙玉因的声调骤然提高,“在多年前,他就已经死了!若非父亲你擅自启用金铃,他便该死了!”

天巫闻言一震,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你说……你说什么……”

沙玉因说道:“微才人难道不是你的敌人吗?你竟为了他而逆天命,真是何等伟大的情怀。”

那个时候,微才人被人害死,大粒皇帝哭着求天巫。天巫对大粒皇帝仍是旧情未了,不然就不会为大粒皇帝生子了。天巫在成为修道人之前便与大粒皇帝相爱,并产子。大粒皇帝却以此子为患,杀此子不成,便将他送了给沙大学士,此后也算断了与天巫的关系了。毕竟,他是皇帝,床伴的选择空间是很大的,犯不着去招惹巫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不是微才人死了,大粒皇帝也不会亲自到灵塔去求天巫。大粒皇帝其实也不知道这件法器的存在,他只是看了天巫的戒律,那条“不得掌生死”的戒律显得奇怪,虽说官方解释是“不得杀生或接生”,但“掌”字的意味显得与众不同。难道说天巫能让生者死、死者生吗?大粒皇帝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抱着微才人去求天巫。天巫没办法拒绝大粒皇帝,因此拿出了换命金铃。

天巫当时还未当天巫,却也已经懂得使用这件法器了。

沙玉因冷淡地说:“你的伟大,不仅于此,不但破坏了戒律,甚至,奉上了自己亲儿的性命!”

闻言,天巫浑身颤抖:“你……”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的双胞胎兄弟到底是怎么死的?是我克死的吗?还是……被换命金铃夺了性命!”

天巫摇摇晃晃的站不稳,这段过往悲伤得能夺去他的呼吸。他那时没想到,换命金铃会拿了他腹中胎儿的性命。拿了他腹中胎儿的性命去给微才人……天巫使用了换命金铃后,立马就动了胎气,腹部剧痛起来。大粒皇帝让人为了天巫接生,结果出来的孩子有一个是死婴。皇帝以为不祥,请了大师来算,大师并不知道换命金铃这一茬鸟事,又见沙玉因命格带煞,便都众口一词地说是沙玉因克死了兄弟。

第80章

那件往事,让天巫本人也极为伤痛。他沉静了许久,仿佛是需要这些时间的静默来缓解心中的痛苦,因此过了许久才再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静室里放着的那个玉白色的月河花形状的香炉,漏出一丝又一缕带着香气的烟雾来。沙玉因轻轻地抚摸着玉花瓣,似乎没什么回答的意思,又似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天巫有些急了,追问:“是谁告诉你的?不过……这件事应该没有别人知道才是。”

“没有人告诉我。”沙玉因将香炉移正了些,说,“我自己记得。”

天巫闻言一惊,道:“你记得?”他又摇摇头,说:“你如何记得?当时你还是个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