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告辞了。”沙玉因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便转身离去。
沙玉因与贺赫赫一同前往寂静岭行宫。皇帝急病,现在形势便已大变。皇帝虽然召见了纳兰秀艾,但并没有恢复纳兰秀艾的皇子位分,而是让他仍以禅师身份回月河寺修行。九尾夫人控制着整个行宫,前些日子揪着了大皇子的一点错处,将大皇子软禁了起来。即便知道了这件事,弱势的辟谷夫人依旧是闭户不出,不问事情。伺候辟谷的宫人中,大皇子的人都被苏玉藻全部除去了,单剩下忠于苏玉藻的,还有那个辟谷的陪嫁忠婢兰芝。
兰芝拖着疲惫的脚步进入内堂,屈膝道:“九尾夫人来了。”
“来了吗?”宫逢春合上手中的书本,说,“让他进来。”
苏玉藻便笑盈盈地进来,遣退了兰芝与宫人们。宫逢春便解下衣带,说:“要来便来吧。”苏玉藻却道:“逢春,你投怀送抱我是开心的,但也别一脸就义的模样啊。说起来,哪次我没伺候得你高高兴兴的?哪次你不是尽兴……”
“闭嘴!”宫逢春有些羞怒地喝道。
苏玉藻却将宫逢春拉入怀内,摸着他的身体说:“我从来是爱你的,你又不信我。”
“你若不是摸着我来说的话,我大概会比较信。”宫逢春冷淡地回答。
苏玉藻便道:“唉,他日要把我的心挖出来,让你捧着,你才信罢。”
就在此时,苏玉藻的陪嫁突然冲了进来,叫道:“夫人,夫人!”
苏玉藻见他如此慌张,便放下宫逢春,拉着陪嫁到房外僻静处,细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陪嫁便悄声说道:“夫人,那沙玉因带着他二弟回来了!”
苏玉藻脸色一变,讶然道:“我竟不知道他们来了。暂且拦着他们,给他们安置个住处。要偏点的才好。”
那陪嫁却道:“都迟了,沙玉因说是大谏之身,可以直接冲到御前。侍卫们没能把他拦住,他已经闯进皇帝寝室了。”
苏玉藻脸色越发差了:“我们派那么多人都杀不了他,那几个侍卫自然也拦不住他的。他既然这么高明这么厉害,定然知道皇帝是中了邪。唉,也不知他会怎么对付我!”
“夫人切勿忧心,现在这行宫中还是夫人做主的。既然沙玉因两兄弟敢进来,我们就让他们两个都出不去!”陪嫁发了狠地说道。
苏玉藻便答:“你说得极是。对了,沙明因呢?我们暂且扣着沙明因如何?”
“不行啊夫人,”那陪嫁忧心地说,“自他二人进行宫来,就不曾分开过。沙玉因还直接带着沙明因进了皇帝寝室。”
“真是可气。”苏玉藻道,“也罢,我们现在火速到皇帝寝室去看看。”
苏玉藻与陪嫁赶到皇帝寝室外时,已觉得不妙了,因那萦绕寝室多时的狐惑之气已经散了许多。苏玉藻好不容易才瞅着机会将皇帝搞垮,怎知却被沙玉因驱散了邪气,教他心里如何不愤懑,脸上仍装作端庄,让太监通报一声,才放进屋。进屋后,果然看到皇帝气色好了不少。
苏玉藻便笑道:“皇上您的气色好多了!”
大粒皇帝便说:“也多亏了沙大谏的医术妙手回春,朕也觉得全身轻松了不少。”
沙玉因便道:“皇上过誉了。”
“等回京后,朕一定会好好加封你的爵位。”大粒皇帝喜道。
“臣不需要什么爵位,作为天巫传人,医治陛下是臣的本份。不过舍弟旅途受惊,倒是希望能够让他在家中好好休养,免了一切庶务。”
大粒皇帝看了看贺赫赫,说:“明因的气色确实是差了点。也罢。虽说你弟弟也是个人才,朕本想用他的,但既然病了,就回去好好养着。改天朕命人送些人参燕窝到你们府上,啊,该用什么药,便用什么药,直接到御药房去取,不必来问朕了。”
“谢陛下。”
大粒皇帝又道:“说来,回京之时,大谏府也该落成了吧。要不朕也给明因赐一座府邸?”
“那倒不用。大谏府里有许多地方,建的时候本就是给舍弟留着的。”沙玉因回答。
贺赫赫听了这话便觉得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皇帝给沙玉因赐了府邸。他也不知道沙玉因原来预计着要让贺赫赫进去住,这些话怎么都没听沙玉因提起过呢?
沙玉因不提只是觉得是琐事,他又觉得,自己即已得到了房屋,让贺赫赫搬来同住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也没有提前说起。只能落成之后跟贺赫赫说,想必贺赫赫不会拒绝。
大粒皇帝笑道:“你们兄弟感情倒是挺好的。不过这样子,大学士府不就冷清了吗?你三弟成了婚,你们两个又搬到别处住,想必大学士会很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