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你,抱着你的画像,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正好这里有壁炉——!”
“哥哥要的温暖,我要的解脱,全部都有了!”
太宰治歇斯底里地说完,马上就要去打开壁炉。
“麻生秋也”的画像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被自己弟弟要同归于尽的行为给吓得呆住。
对于画像而言,“他”想要感受亲人的温暖,从冰冷的死亡之中得到解脱。对于活人而言,太宰治不想亲手杀死哥哥,哪怕是一幅画像,上面也承载着兄长临死前的执念和温柔。
那是胜过一切的珍宝。
壁炉升起,散发着衣服助燃后烧焦的味道。
“麻生秋也”消失了。
造成夏天开壁炉的罪魁祸首,太宰治连滚带爬地跑了。
威廉·莎士比亚回来,熄灭壁炉。
英国的歌剧家重新为画像盖上了黑布,隔着黑布,他轻吻对方的脸颊,突然弓起腰,捂住腹部,刚才被踹了一脚。
“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只是在安慰伤心的你——”
威廉·莎士比亚抬起头,扬起了笑容。
“我学的像吗?”
“换作小甜甜,肯定会说这样不要脸的话,由我来说,还是稍稍有一点不合适。”
“麻生秋也,你是多么幸运而不幸的人啊。”
“这么多人喜欢你——”
“你却为一个法国人而死去。”
“他真的,有这么好……好到让你……死不瞑目?”
……
九月五日,俄罗斯,西伯利亚的铁路上在下雪。
莫斯科西南,利佩茨克州,一座名不见传的小火车站上,阿蒂尔·兰波戴着耳罩,哆嗦着坐在那里,手上捧着火车站站长送的热水杯。
阿斯塔波沃火车站信号不好,外界的人都很难联系上他。
他在俄罗斯四处寻找有复活能力的异能力者。
找啊找,每次累了,他就回到阿斯塔波沃火车站,秋也留给他的情报上写了姓“托尔斯泰”的男人有可能拥有“复活”的力量,对方也许会出现在这座孤独的小火车站上。
阿蒂尔·兰波不知道对方何时出现,不知道对方来自何处。
可是心中的信念让他没有崩溃。
——一定会有的。
——就算这里找不到托尔斯泰,他也可以去找其他人。
“日安,阿蒂尔·兰波先生。”
风雪之中,有包裹在白色披风下的俄罗斯少年走来,苍白的脸上平静得如同捏出来的雪人,唯独那双眼睛有不灭的火焰。
阿蒂尔·兰波捧着热水杯,坐在长椅上,仿佛在等未来会到来的人,如同注视着希望。他发现俄罗斯人的身影后,沙哑地问道:“你认识能复活亡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