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去实地勘察集市坐落点的时候,还是青锋带着绛珠草骑马,绛珠草就一直要哭不哭地碎碎念。
青锋心力交瘁,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有一个姚先生不够,还来一个小徒弟。
我们国公爷今年才十八岁,就已经过上了这样老婆孩子的热闹生活了么。
集市选址离得先锋营也就是北部大营从前的地界儿极近,李副将亲自来迎接贾赦,大笑道,“国公爷可是在宣府闷坏了吧!我都吩咐下去了,咱们一会儿吃烤全羊!”
“我是有正事的,您真是。”贾小赦义正言辞道,“还是先看了地方吧。”
“都是现成的,从前是东营的地儿,拆了几个帐篷,搭了架子就行,遇事也方便,谁敢挑事儿看我不揍死他。”李副将一拉缰绳,领着贾赦往东走,“北狄人的马还是好,只是咱们不花粮食,他们肯卖吗?”
再退一步说,就在天,朝大军的边上做生意,人家也要敢来啊,不怕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么?
“不肯来,就揍到肯来。”贾赦道,“我已经命赵树写好了公函,希望他这次出使北狄,可以不负众望。”
“那我给小赵先生派队人吧,他这弱鸡样,北狄王庭现在可远得很。”
“嗯,找些机灵的,我会跟着一起去。”
“啥???”李副将手下一使劲,马儿不悦地扭头甩了甩,打了个响鼻,“您要亲自去?”
他大爷的,怎么又要搞事啊,好歹是个国公爷了,能不能不要亲自搞事啊,你爹当年也没有亲自奔跑过去揍人家好几顿的。
贾小赦严肃布满了整张脸,说得话却不太严肃,“我实在闷得很,就出去溜一溜。”
李副将道,“当日虽然北狄大军败走,又退去对岸,可到底主力并未折损太多,您亲自去,一旦他们动手,我们这里恐怕是救之不及啊。”
贾小赦笑道,“无妨,姚先生会和我一道去。他们若对我下手,我们这么些个将士呢,必叫草原再无牧马放羊之人。李副将可记得从前匈奴败退焉支山后所唱的,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1,我虽不敢以冠军侯自居,但是这么些年北狄对咱们的侵扰,难不成他们逃回对岸就能抵消了?定叫他血债血偿!”
“国公爷说得是。”李副将只好点头,“多带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