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见他二人似是相熟,缓缓坐回去,“赦儿,你现今觉得如何?”
“看不见。”贾赦还能笑出来,“这回是真瞎了。”
姚谦舒捂住他的眼睛,“你别说话了,白耗心神。他到底吃了什么?”
后一句是问贾代善的。
“阁下若无其他要问,我就要替赦儿请太医了。身体大事,不好耽搁。”贾代善面不改色,手指却焦躁地在桌上不住敲打。
“都说了有我就够了。”姚谦舒淡淡道,“你们烧掉的那个人是南疆来的毒人,呼吸都带着毒,他在太后宫中近过身,这毒便附在眼上了。后头又伤了肩膀,我只好给他吃了我的花,按理说是该无事的,过上几日便悉数消除了。所以才问你,他吃了什么,不仅引了残毒,还新添了异毒,若我晚半刻醒来,这双眼便保不住了。”
“大约是宫里那碗雪耳,家里的东西都是干净的。”贾赦轻声道,姚谦舒的手覆在眼上,渐渐就消除了痛楚和灼烧,“爹,你把那东西拿出来给他看看。”
“你好些了?”贾代善问他,自袖中摸出个鼻烟壶,倒出两粒绯红色的药丸,推到姚谦舒面前,“有劳。”
“好多了。”贾赦道,“这是宫里赐给我的秘药,你帮忙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姚谦舒捻了一粒,手指一用力,药丸便簌簌碎去,最中间裹着黑色的丝状物,他捏与贾代善看,“你们这位皇帝,心还挺黑,这不是赏秘药,这是赏阎罗殿门票。”
贾代善并不认得这东西,但见那些黑丝如活物般扭动,令人作呕,“这是毒虫?”
“这是蛊毒。和那毒人一个地方来的。”姚谦舒道,“只是蛊毒分杀人的、控制人的,我也不太熟悉。”
他将黑丝虫慢慢搓成一个球,随后扔到贾代善杯子里,“都死了。”
贾代善便暂时性将姚谦舒视为世外高人,咳,也可能是妖人。
“你先出去,我开花时候不太方便你看。”姚谦舒开始赶人,大约也觉得自己这个动词用得不是很合适,“我救人时候,说错了。”
贾代善自是不肯让贾赦离开自己视线,虽然贾赦现在姿势并不好看,他也表示拒绝,“这满京城并非只有阁下一位能人,你这样的出场,叫我如何能放心。”
姚谦舒指指那杯中已经发黑浑浊的水,“但是你不能保证你请来的人,不会再夹着这东西。你要是觉得害怕,我下次走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