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山已经醒来片刻了,他一直温柔地注视这东方不败,自然没错过东方不败刚醒来时的惶急和看到自己时的意外与柔情。秦见山握紧被东方不败抓住的手,大拇指摩挲他的手背,“在想什么,嗯?”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东方不败没放开秦见山,又用另一只手去抚摸秦见山的脸。

“是真的,东方,我回来了。”秦见山任东方不败在自己脸上揉捏,知道他这些年承受了太多,他又心疼又自责,“东方,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秦见山说了他原先生活在怎样一个地方,怎样三次跨越时空,怎样遇到了东方行。

这件事当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泰然自若如东方不败由不由得又是惊疑又是茫然。如果这个人不是秦见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你说你遇到了年轻时候的我?”东方不败诧异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的表情复杂之极,看起来既难以置信,又恍然大悟。秦见山甚至以为,东方不败下一句话就是“那根本不是我年轻时候,你认错人了”。

“是的,怎么了?”秦见山也坐起身,把东方不败搂在怀里,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消失了六年,前一年的时间里我到处找你一直都找不到,也从来都没梦见过你。后来你时而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梦里所有事情都发生在我当教主之前。”

秦见山消失一年多以后,东方不败第一次梦见他。梦中秦见山出现在他去西域的路上,陪他去摘雪莲花,还为了救他被狼咬住了肩膀。

此刻秦见山的左肩受了伤,但他仍然很想拆掉裹伤的布,给东方不败看看他肩上的牙印。

东方不败还梦见他们一起去洛阳、一起在平定州住、一起去杭州,秦见山和东方行经历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出现在了东方不败的梦里;秦见山简直要怀疑,自己前两年是真的遇到了东方行,还是一直活在东方不败梦中。

“见山,有时候我记忆都有些混乱,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遇见你,分不清是梦是醒。”

秦见山将东方不败抱得更紧,“你是这样才支撑过了这六年吗?”

“是。不然我……”

东方不败没有说下去,但是秦见山却从这寥寥几字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他想起了睡在隔壁的杨莲亭。在平定州病中的噩梦始终折磨着他,他想问又不敢问,想知道答案又怕面对真相。

“见山,你为什么不问我?你现在心里想的,为什么不问?”东方不败在秦见山怀里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一派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