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脑子里像是敲了一面锣,咣咣地响。明楼朝他走来,脸上仍旧带着笑,嘴唇动了一动,可是他听不见明楼在讲什么,舌头和手脚统统僵住了,只怔怔地看着他从身边走过,径直回了屋里。
自己这幅模样一定很丢人。明诚踉踉跄跄地扑到晾衣架跟前,觉得眼泪也要下来了。
进门的时候仍是恍恍惚惚的,肩膀在门框上磕了一下,疼得他嘶嘶抽气,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明楼远远地站在书房门口朝他招手:“阿诚,你来。”
他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遏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因为羞涩,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是更多的好奇涌出来,推着他迈开步子,朝明楼走去。
书房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阳光缓缓爬上窗格,清晨的明公馆安静极了,除了窗外树叶摩擦出的沙沙声,再也没有别的声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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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夏日1930(一)
1930年,明楼26岁,阿诚17岁,明台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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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1930(一)
明楼在堂厅放下行李还未转身,就听到明镜的皮鞋在楼梯上踩得咚咚响。
“你可回来了呀!”明镜一把抱住弟弟,鼻子有点发酸。
“大哥!大哥回来啦!”
明台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和着屋外的知了声,阿诚已经小跑着下了楼梯。
屋外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知了趴在树间使劲鼓噪,突如其来的团聚打破了宁静的夏日午后。
明镜捧着明楼的脸直皱眉,“瘦了啊,都晒黑了!”
“哎呀,手怎么这么糙。”
明镜摸到他的一双手,依稀留有冻疮痕迹,粗粝的皮肤扎得她心都疼起来。
“没事的,大姐。”明楼笑着收回手。
“我给你寄的雪花膏怎么不用?太香不好意思用是伐?我还寄了马油膏,北方天气干冷,跟你说了要多涂的,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冻坏了一双手!”
在明镜面前,二十六七岁的明楼仍然是粗枝大叶需要人关照的弟弟。明台和阿诚在一边看得有趣,交换了个眼神,偷偷笑起来。
“没什么的,大姐。这都好了。”明楼有点无奈,回头瞪一眼两个小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是伐?
小皮猴子立刻往大姐身后躲,被明楼一把抓住,掐到腰上的痒痒肉,又笑又叫,“大哥!啊哈哈哈!大姐!”
“好啦,别闹他。”
明镜把明台救出了五指山。阿诚站在一边笑着看他们闹,明楼朝他看过来,他迎着明楼的目光说,“大哥好。”
像一道清泉淌过黑石,他的眼睛湿润闪亮。明楼上去抱了抱他,少年人的个头已经到他耳边,短发有点硬,蹭得耳朵发痒。
“长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