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非毫不动心:“那很多啊。”
他们这些年靠着玩命玩心计,外加和宁灼作对,着实挣下了不少钱,振兴的速度比单家败落的速度还要快。
单飞白二十来岁,没有恶习,除了练枪玩枪也没什么日常爱好,身家已经能比得上许多上城区的资深富豪。
单飞白用卡轻轻敲击了掌心,自言自语道:“就这么点,怎么够啊。”
于是非问他:“你要做什么?”
单飞白笑:“不能告诉你呀。”
……
见从于是非口里问不出什么,金雪深一耸肩,刚要说话,就见于是非将脸朝向了门口,微微蹙起眉来。
金雪深:“怎么?”
“外面的电梯在运行。”于是非说,“这么晚了,是谁?”
金雪深:“……你是狗耳朵吗?”
于是非诚恳建议:“我的传感器很好,是最新款的。你要不要换一套,试一试?”
说着,他将手掌贴上了金雪深的小腹:“我听你的机器好像有一些老了。”
他的手没什么温度,抵在金雪深热腾腾的小腹上,害金雪深平白被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于是非口吻庄重,毫无狎亵的意思,如果自己反应过度,那好像也不对劲。
金雪深只好双手扳住膝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是被摸的腹部微微收缩着,有点抵抗的意思。
于是非感觉出来了他的窘迫——尽管原因不明。
他挪开了手:“什么人来了?”
金雪深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下了地,拉开门向外张望一番,做出了判断:“是客人。电梯停在一层了。”
于是非:“……这种时候?”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藏着这种东西。
金雪深略有不满:“你怎么总想刺探我们的事情?”
老管家的车子外观虽说低调,可在下城区开车,本来就是件极扎眼的事。
他那样娴熟自在,行云流水一般,仿佛一切细节都曾被排演过无数遍。
……才200万,没眼光。
老管家骇得浑身僵硬,口腔被舌头堵住,一点气音都泄不出来。
他啧了一声:“我们自家人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啊。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过上正常生活,你跑来破坏我的好日子,真是狗拿耗子。”
紧接着,他捉起那只手,熟练地把老管家剥了个精光。
很快,他不动了。
傅老大侧身坐在桌子上,礼貌地致了谢:“……哦,对了,我家宁宁,承蒙你家查理曼先生照顾。”
那是他死前最后的挣扎。
“看您这话说的。”傅老大圆融地微笑,“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都这把年纪了,跟年轻人争不起啊。”
最差的结果,无非是被赶走。
傅老大身上满是居家气息,没有宁灼那种沾过血的锋锐戾气,他的眼神也相当温和,相处起来没有那种叫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金雪深踏出于是非房间时,满颊燥热。
他抬起手,右手上戴着复制了老管家指纹的薄手套。
老管家来时做贼心虚,把自己从头到脚武装了起来。
他上车,清点了一下老管家带来的现金。
现在接待客人的,会是谁呢?
傅老大看起来毫无心机,老实地点了头:“是的。”
老管家放低了声音:“您是爽快人,那我也爽快一把。”
……
他的失望更让金雪深无所适从。
“习惯可不好。”老管家温和道,“习惯容易成自然。人要是习惯了,就麻木了。比如说……您是姓傅吗?”
金雪深无话可说之余,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这个狡猾的仿生人戏弄了。
他的手法精妙,完美地控制了血的流向。血一滴不剩,全部流入了垃圾桶,仿佛是在给鸡放血。
在一处高清摄像头下,傅老大花了老管家的钱,购买了一瓶昂贵的红酒。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咸湿海风,傅老大在失重的坠落中,已经轻捷如猎豹地跃出了驾驶座车窗外。
姓傅的他老了,可老管家明明看他还年轻。
傅老大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自己只报了“海娜”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