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声甫一离去,沈春眠就皱眉道:“烦死了,我就知道符乐忽然消失准没好事。”
江逐风悄没生息地上前,替他揉起了太阳穴:“日月谷那群鬼修荤素不忌,饿起来连同伴都要吃,你真要去?”
“不然呢,”沈春眠道,“就算被捉去的不是离恨的右护法,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我若连这点威严也没有,离恨教教徒唇亡齿寒,只怕就要乱了。”
江逐风却不以为意道:“让旁人去救便好。”
他下手不清不重,揉得沈春眠的头疼稍轻,只是他到底受不了有人贴自己贴的这样近,因此便赶开他道:“哪里那样好救?日月谷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那谷主怎么说也是元婴八层的修为,他们阴招多,不好对付,怎么能让其他人平白去送死?”
“那就借口带人灭了他们日月谷,”江逐风轻描淡写道,“不过失掉符乐一条命,但却可永绝后患,不痛快么?”
沈春眠起身赤脚落地,不太高兴地训斥道:“什么叫不过失掉他一条命?那可是一条人命!如果有天你至亲至爱之人,或是你自己也沦为了一粒弃子,你还能说得出这种话吗?”
“你不过是因为那先天赋予你的纯灵根,以及青云派中的环境使然,所以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走到旁人一生或许都无法企及的境界,你怎么还能居高临下地说出这种话来?”
沈春眠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一轻:“不论今日被捉的是符乐还是你,我都会亲自去救的,他是为救我而去的灵市,我不能叫他寒心。”
大概是最后这句话触动了他,江逐风忽然抬眼问:“若我有一日身陷困境,你也会这般义无反顾地来救我吗?”
沈春眠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当然。”
说完后他又不免有些心虚,他嘴上说的那样好听,可实际上去救符乐却也是他综合考量过的结果。
而他对江逐风的感情实在很有限,顶多能做到尽力帮他,可若要义无反顾……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勇敢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