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止疼药,疼得紧了也只能自己受着。半个月熬下来,倒像是过了几个月一样漫长。
“我今天精神还好。”君凌帆抿唇,“总待在殿内都快憋出病来了。”
不知是不是状态虚弱,还是因为此前刚挨过一次狠的,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所致,君凌帆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虚软,完全看不出一点以前的恣意风流。
君凌霄偏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伤了半月,原就瘦削的身子越发清瘦了些,袍子穿在身上更显几分宽松飘逸之感。
“想好该给我什么解释了么?”他语气淡漠,“还欠下一百九十六记藤杖,你自己掂量着身体,看什么时候还上。”
君凌帆微默,一时居然不知该怎么接话。
解释么,肯定是没有。
至于藤杖欠下的数目,还有一百九十多?
这么说来,那天才堪堪挨了一百冒头就扛不住了?
是他身体太弱,还是皇兄下手太狠?
其实要说狠,倒也真不算狠。
毕竟比起玄隐殿的手段,比起直接去断头台,皇兄已经算很仁慈了。
只是此时他才深深地感受到,三百这个动动嘴皮子就能冒出来的数字,到了皇兄手里,瞬间就能转化成一个遥遥无期的,足以让人遍体生凉的煎熬。
君凌帆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数以百计的责罚,但是他知道,就算再罚上千记,皇兄要的解释他也给不出来。
花厅里静默良久。
君凌帆安静地注视着湖面,想到自己养了十几天的伤,不免有些担忧:“这些天,母上大人有没有问起过这边的情况?”
君凌霄身子微动,缓缓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扶栏,过了片刻,才道:“姬叔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
君凌帆诧异抬头,随即眸光变得有些不安:“皇兄?”
“动了人家的儿子,难道不该去禀报一声?”君凌霄偏头看着他,眸光淡淡,“你觉得我该瞒着所有人?”
君凌帆无言片刻,缓缓摇头:“没。皇兄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