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没咬人。而且您是吸血鬼,教会再仁慈也不会给您喝血。”
“您就给我喝过。就算在那之前我还有点指望,在那之后也算了。人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是要下地狱的。”阿诺德一边感叹,伸长了手臂去摘顶上垂下来的石斛兰,咬了一口,丢在一边。
米哈伊尔噗嗤笑出了声,眉眼弯弯,浅色睫毛一阵乱颤:“这听起来未免太虔诚了。”
阿诺德在他对面摆摆手:“我早说啦,我是查莱克公认的良民,一名虔诚的太阳神信徒。”
米哈伊尔说:“也许是熔岩岛的这种虔诚信徒。”
阿诺德顿了一下,慢慢直起身来,想想又瘫回去省点力气:“你说是就是吧,殿下。”
米哈伊尔瘪了瘪嘴,在花瓶里挑拣一番,那丛鲜红的朱槿叫他想起七月里送给阿诺德的扶桑花,于是他选了另一种有细长花心、花瓣像银杏叶的黄花,递给阿诺德:
“它闻起来还不错。”
“好吧,谢谢。”阿诺德接过去嗅了嗅,舌尖在花蕊上舔了一下,失望地摘了片花瓣嚼着聊以自慰。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脑子跟着胃清醒了一些,他又笑道:“殿下,您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米哈伊尔喝了口水,摇摇头。
阿诺德笑眯眯地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没能越过桌面,便翘起长腿,从另一只花瓶中抽出一枝外形相同的红色花朵:“这是‘坏女人’。”
“咳咳咳……!”米哈伊尔正在吃一块甜甜的糯米粉和果泥做的糕点,闻言呛了一下。
“您取笑我!”他叫道,“我又不知道这是什么!”
阿诺德那副新眼镜的银链子带着十字架一晃一晃的。他伸出食指摇了摇:“植物的名称总是和它们自身的特性联系在一起的,看见它的模样,就该意识到它的性质乃至名称。”
“才不一样呢!”米哈伊尔羞恼道,“难道我此前送您的花都有别的含义吗?”
阿诺德挑了一枝秋石斛,嘟哝道:“好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