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女人的扇子?小白那家伙,怎么会随身携带着一把女人的扇子?莫非,已有家室了?
他有没有家室,景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真的饿到快晕过去了。
按着伙计刚说的出门右转,没走几步确实又见了一家当铺,但是景竹却不是很想进去了。今天走了很多路,又是饥肠辘辘了好久,这当铺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家装饰华丽的酒楼。金漆朱门,镀金楠木匾额,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该是这京城脚下数一数二的酒楼了吧。
醉仙阁,名字倒是挺有意思。
暗生一念,景竹晃着小脑袋,提溜着一双大眼睛进了酒楼。
相比之下,这酒楼的伙计招待得可是热情得多。景竹挑了个楼上临窗的上座,要了几个好酒好菜,点了几个美姬唱曲儿,好不逍遥自在。
年少时从未体验饥饿与贫穷的景竹,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强迫自己胆子大了些。结账时,他自信地又将腰间那把折扇掏出,递给伙计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这……?”
柜台里的账房伙计抓着折扇,挠了挠头。以物抵金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拿捏不准这个物件的价值,只好去请老板亲自验货。
于是,景竹又在大厅的红木楠椅上喝茶坐了半晌,才见厢房里缓缓走出来一位风流男子。这人甚是高大,一身靛青墨黑长袍,冁然而笑,却是不怒自威。小伙计颠颠地跟在他身后谄笑,一口一个“周老板”,叫得甚是亲切。
在醉仙阁敢以物抵金的,往往是两种人。一种是醉鬼无赖,以次充好想瞒天过海,当然周老板并非有眼无珠之人,这种人自然好打发。另一种就是手里拿着当铺不好收却价值连城的好宝贝,这种人可就有的说头了。
“手下小的愚钝,不识宝物,还烦请您暂时交于我,给咱涨涨见识,开开眼。”
周老板笑着作揖,礼貌地伸出手。
一瞬间,景竹的脑子里蹦出了两个词,一个是笑面虎,一个是先礼后兵。若这小白的扇子只是寻常玩物,那今天恐怕不止一顿毒打了。但愿小白能赏个脸,让他吃顿饱饭。
虽然看起来依旧自信满满,风度翩翩,但其实景竹的额头上早已紧张得渗出了虚汗,甚至已经以手扶额假寐尔,等待审判了。
半晌没有动静,景竹悄悄张开手指,沿着指缝偷眼望去。不知怎的,这下居然换周老板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