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徐衍昕羡慕崇拜江屿的潇洒。
他不会犹豫,果断聪慧,拥有所有成功的品质。
然而现在,他更能体恤江屿的心境。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比现在差。他只是把孤独包装成随性。
黑暗中,他眯起眼睛看屏幕跳出的弹框,是黑犬的照片还有简短的文字“我处理好林遥的事情了”。而照片里,大白天,黑犬龇牙咧嘴地张着血盆大口,而罪魁祸首则是那根香肠。徐衍昕几乎能想象他逗狗时的吊儿郎当。江屿不问他怎么还不回家,只是给他发狗的照片,照片还是白天照的,却等到晚上才发来,像是在问——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当然,有可能江屿并没有这么期待见到他,纯属他的幻想。
但他了解的江屿,的确是这么一个迂回到极致的人。
徐衍昕回他,别喂它吃火腿肠,都是添加剂。
江屿几乎秒回,你不管你的狗,还管他吃不吃火腿肠?
徐衍昕笑,你吃饭了吗?
江屿过了一会才回,你把我当你的狗问呢?
——没,我把你当恋人。
徐衍昕一个个拼音地按下,传了出去,很是慎重,好像发了很庄严的东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江屿的反应。然而江屿没回。
他那颗热腾腾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白月光。朱砂痣。
面对白月光和朱砂痣,江屿也会这样无视吗?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安,越想越难受,走去阳台,对着天上的白月轰轰烈烈地骂了一场。让徐昭听听他发的疯,他徐衍昕的确离疯不远。什么白月光,什么朱砂痣——他握着栏杆,吼了声:“我才不要做替身。”他一个说话温温和和的人,一嗓子居然点亮了前方楼宇所有的声控灯。
声音洪亮,气势恢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