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他突然说道。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越喜欢越对人忽冷忽热吗,我跟你说你这就是长歪了,”毛猴恨铁不成钢般地锤了下他的手臂,江屿没动,他自己吸了口冷气,“江屿,你听我一句劝,真正的爱情是玩不了把戏的。”
江屿听完,冷笑一声,道:“那要怎么办?我冲到他的面前跟他说,我是同性恋,徐衍昕我他妈喜欢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好?还是我他妈傻不拉几地像你一样当十年备胎,看他升学看他谈恋爱再听他跟我说结婚的喜讯?你想我做哪种?”
“我喜欢他,但绝不做他的脚下臣。”
他戳了戳毛猴的心口,道:“你太无私,但我和你不同。”
第35章
寒冬初至,所有的七中学子都缩起脖子,在校服里穿上各式各样的棉袄,连同徐衍昕也不例外,他天生惧寒,里三层外三层地被裹成一颗球,丝毫不见昔日清瘦的影子。而江屿不要温度要风度,穿得很轻便,毛衣还是v领的,露出一小片胸膛,好像从来都不会冷。
他们已经冷战了七十七天了,开始得莫名其妙,但丝毫没有结束的样子,起先徐衍昕还琢磨着如何低头,但这几日也被厚厚的书本压垮了善心,那点置气的小心思冒了头,他在等,就像等钢琴曲的漫长的前奏,始终要等。
走廊里人很少,学生大多都挤在班里,以彼此呼出的二氧化碳做暖。
徐衍昕把保温杯抵在手肘和腰腹指间,跟行动不便的企鹅似的。然而还没走几步,便见到了那宽大的肩,身上的毛衣很薄,覆在光滑细密的皮肤上。少年只用两根手指抓着水杯的杯口,垂在腿侧,手指懒散而温热,没有呈现出被冬日风干的僵硬,但手背绷起的青筋却格外有力。
徐衍昕一边背单词,一边盯着他褶起的毛衣后领。或许是他盯得太久,江屿像有所知觉似的,用另一只宽大的手勾了勾自己的后领,把领子翻出来。
接水时,保温杯有心要跟他作对,在他的怀里东倒西歪,他脸皮薄,不肯让后面的同学久等,就从队伍里走出来,憋红了脸,背对着人群在热水箱旁边拧盖子,拧得满手通红。怀里的重量突然一轻,刚刚离开的人折返回来,把自己的水杯放在水箱上,握着他那橘黄色的水杯,手腕稍稍一绷,便打开了。
徐衍昕有点手足无措,正在想要搭话还是只说谢谢,但江屿没有给他纠结的机会,自顾自走开了,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耗时两分钟,他正巧背到eer。
林鹤给他补课时,他忍不住想起江屿的手指,实在过分符合人体美学。
“按照致新杯前几年的考卷,很有可能会考n元不等式,你可以看看这道题,1961年苏联夏令营的原题。”林鹤没有感情的机械声音将他拉回考卷,他愣了两秒钟,才集中心智,看向题目。数学就像是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想要解出题目,就不能受到其他事物的干扰,只有抽出源头的线,所有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有没有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