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一句恩情就能说清的。邹途这么做的理由,从来都不是为了报答他在代表大会上的小恩小惠,那只是一个借口。
一个让他的付出看起来没有那么荒唐的借口,一个不会被自己盘问的良心苛责的借口。
纪南泽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抱紧了怀里的邹途。嘴唇热切地蹭过他的耳朵,面庞,然后移到了对方哆嗦不已的嘴唇。
“原来是你。”
柔软的舌头一举撬开了紧闭的牙关,他从下方注视着邹途的眼睛。那是一双坚定而野性的眼睛,只有对上他,这些坚硬的伪装才会冰释成委屈的、无助的、渴求关注的眼神。
“原来是你。”
他的食指蹭过对方的面颊,睫毛刮擦着彼此的肌肤。纪南泽的手在邹途的后脑渐渐收拢,他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可他们相撞的嘴唇,相互纠缠的舌头仿佛在燃烧,粘连的唾液,唇齿间四溢的喘息。他意识到他们在接吻,可这又怎么样?
这是个吻,是个真正的吻,是个双方默许,心意互通,是个双方都不肯先认输的吻。
是十五年来一个世纪的终结。
是十五年来,大地第一次回春。
我们不是小恩小惠,也不是举手之劳。不是施舍,不是索取。
我们是命中注定。
“原来是你……”
“所以你当时骗了我,你父亲根本没有坐牢?”
“对不起,那时我怕你害怕,于是撒了谎。但我母亲的事情,千真万确。”
邹途红着脸,仰头看着电梯轿厢内的数字板,看样子,瘦猴他们把密钥留在电梯间里了,这使得他们有机会使用这部电梯。目前来看,电力问题还没有影响到电梯。他们进去之前,数字已经停留在地下二层。看来,瘦猴他们可能平安抵达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