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野种 三上樽 937 字 2022-10-19

他不想死了。

绑匪不但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还反缚了他的双手,因此他只能用胳膊支地勉强坐起身子。

“南疆。”忽然有人在背后低声叫他。

循着声音往后挪了几寸,祝南疆摸到了另一双手,同样被绳索紧缚在身后。

“哥哥……”

“我在。“

两人背靠背倚在一起,温长岭张开拳头反握住他的手,安慰似地轻轻捏了两下,“别说话。”

远处隐约传来几记枪响,惊呼声过后有人踹开铁门冲进仓库。

祝南疆被人头朝下扛到肩上,颠簸中头昏脑涨地失了意识,再醒来已是在另一间密不透风的胚房中。

看守的人换了两三批,如今是个脸上带疤的光头汉子,除了送水不跨进房间一步。温长岭察言观色地想从他嘴里套出些话来,当头挨了两巴掌之后再不敢轻易开口。

眼睛上的黑布早已经撤去了,双手也重获自由,然而饿了一整天粒米未进,心力交瘁之中祝南疆有些支撑不下去了。他自以为历经磨难看透了生死,其实也不过是个稚嫩孩童罢了。

温长岭眼看他面色逐渐灰败,心里又急又怕,又不想就这么表现出来,只好说着安慰的话将他搂到怀里。

十多岁的小孩个子还没长起来,即便整个抱在身上也不占多少地方。祝南疆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久了,身上又冷又痛,此刻进了个柔软又有温度的怀抱,竟是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而温长岭见他将头侧枕在自己胸前,浓密的睫毛下沁出一圈湿痕,愁喜交加胳膊又收紧了几分。愁的是这场毫无缘由的绑架不知会演变成何种境地,喜的是南疆终于可以安稳地休息一阵。

天蒙蒙亮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来人抓过温长岭惯在地上,又往他跟前扔了纸笔:“会写字吧?来,我说你写,跟何励人说两句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