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明闻言也不客气,冷冷地直接开口道:“你们确实应该给我个说法,比如把那个教练的雄主叫过来让我当面问问,畜牲尚且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他是怎么才能如此没有心理负担地做到的,说实话我挺好奇的。”

周围的虫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差点出事才迁怒于那只教练的雄主,未曾想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的意思完全是在为了那个教练打抱不平。

看热闹的雌虫们瞬间便愣住了,他们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便是雌虫应该无条件服从雄虫,即便被雄主抽打那也肯定是因为他们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而自始至终,除了军部的一小部分军雌,没有虫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又因为军雌长期封闭的处境,那些反抗的思想也并未在虫族社会中得到广泛传播,相反,很多虫还认为那一部分“与众不同”的军雌实际上是这个社会的另类。

如今这些围观的雌虫可能是平生头一次听到了有虫居然在雌雄的事情上完全地站在了雌虫的这一方,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也足够这些雌虫在心下掀起波澜了。

周乾明并不知道周围的雌虫在想什么,说来他也不是什么绝世大善人发火就是为了这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雌虫出头,实际上他的不满是累积性的。

从来到这个世界便发现他的师尊因为这种莫名的规则而受辱,再到星网上事情的发酵,最终到了现在,两人不过就是来学个机甲,却差点因为一只雄虫的肆意妄为而命丧黄泉。

种种因果加起来让周乾明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本身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入乡随俗”都是放屁,命都保不住了随个锤子的俗。

周乾明越想脸色越冷若冰霜,他此时的气场倒是颇有一些他师尊的风范。

柳暮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徒弟发火,他不上去帮他徒弟出头都算冷静了,完全指望不上他上去阻拦。

那负责者原本以为最多也就赔点钱,撑死会捅到雄保会那里,但总归雄虫没出什么事,大不了被雄保会关几天,出不了大事。

谁知道周乾明一开口,一不要钱二不告他们,反而直接要求见那只雄虫,这事情就变得难办起来了。

负责者抬手擦了一下额头边不存在的汗,紧张地回道:“这...有点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周乾明冷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何该倒霉了?”

周围带着医疗舱来的雌虫还在嘈杂熙攘着,听那边的动静那个教练似乎已经醒了,唯有这边一片寂静,周围的雌虫看周乾明的眼神都不对了。

维诺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周乾明又扭头看了看那只面露难色的负责者,最终他灵机一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柳暮云。

柳暮云垂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丝毫想要开口的意思,维诺都快被急死了,此时刚刚那个血流成河的教练虚弱地扒开虫群走了进来。

原本对峙的几只虫见状都把视线投向了那个教练,就连情绪不怎么好的周乾明也收了怒意转头看向了他。

只见那只雌虫教练虽然看起来依旧比较虚弱,但比起方才濒危的状况,整只虫看起来好多了。

而这一切不过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