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越过秦先生的肩膀,看到外面的人影,模模糊糊的,穿着黑色的衣服。
黑影慢慢走到光下,这才让人敲清楚,这是个警卫,夜半来巡逻。
“哪个是裴山?”黑警服板着脸。
“我!”裴山不敢耽搁,颤抖着应了声,“出什么事了吗?”
“跟我走一趟。”警棍在桌子上敲了敲,那人不屑地说,“我们怀疑,你跟‘服妖’有关系。有什么话,到了警署再说。”
“什么服妖?你把话说清楚!放开我!”
裴山挣扎着,秦远泛也在旁边帮忙,但俩人都挨了警棍,被迫分开来。
“老实点!别以为你这回还能有什么人给你撑腰!”那人的笑脸瘆得慌,一点一点靠近,往后抓住了裴山的头发,“我们局长说,唐少领已经在狱里等你了。”
第88章 小山……他是我爱人(1)
这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
只有一扇窗,小到连婴孩都爬不出去。四周是厚厚的墙,牢门用铁器焊死。
如果此时屋子里能进来一束光,天花板正中央的铁环将会很显眼。但这里如此幽暗,以至于只有铁链的声响在惹人注意。
链子捆着浑身浸血的军官。而几个小时前,他才捧着新买的旗袍,准备回驿站与爱人团聚。
他的头发低垂着,平日里连中弹都仍挺直的脊背被打得弯了下去。他的衣服褴褛不堪,好几处结痂的血块应是绽开过多次,此时仍旧血流不止。犯人闭着眼、垂着头,像具尸体般一动不动,只有胸膛还在轻轻起伏。
远处军靴踩踏地板嗒嗒作响,这是裘正,手里握着牢房唯一的钥匙,大发慈悲地取开了窗户上的隔板。
倒不是为了给囚犯一些光亮,而是为了让隔壁的长官能看仔细受刑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