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太不成?体统了,常川刚要出声时?,却发现太子竟朝常歌那边转了些?身子,好让他睡得更舒适一些?。
槭树叶一片一片零落而下,常川犹豫再三,刚刚抬脚,祝政却忽然抬眼,直直盯了过来。
常歌浑然不知,仍趴在太子胸口,不知说着什么?梦话。
常歌靠在祝政颈窝里,同他小声说着话,而祝政一面揽着他,另一只手则在水底,抚摸他戴着手镯的腕子。
“我……有些?诧异。”常歌轻声问,“父帅为何?会……平素里,他总是对我俩一起玩喊打喊杀的,好像你要害我一般——”他猛然察觉失言,急忙补充,“我没有说你会害我的意思?。”
“我明白。”祝政道。
镯子过了温泉,不再如初始那般冰凉,祝政顺着常歌的小臂往上探寻,无数细密的伤痕沿着臂膀排布着,每一道都是常歌曾经受过的苦。
“常歌。”
常歌只从鼻中哼了一声,当做应声。
“你在楼船上接金印的时?候曾说过,你要为刀为剑,要我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当时?我也想回赠将军一句,只觉无甚资格,今时?今日,我终能告知将军。”
常歌反过来捉了他的手,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研究起来,先生的手缘何?长得这样巧,每根骨节都修长白润,活像精心?雕过一般。
他玩得兴起,祝政在说什么?,其实早已跑神大半,没怎么?注意听。
他正玩着的手忽然挣脱开来,在水里泡得温暖的手忽然覆上他的脖颈,强迫他看向祝政的眼睛,“常歌,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在我面前,可无拘无束,想如何?便如何?。”
定是热雾给祝政的眼瞳带上了水汽,若非如此,他黑沉沉的眸中为何?如潭水一般波澜闪动。
“你干嘛总是再三说这些?。”常歌的脸本?就被热气蒸得暖和,此时?更是发烫,他把自己缩在祝政颈窝里,“好的好的,知道你想把我脾气惯得再坏些?了。”
祝政被他逗出淡笑:“你脾气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