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中一酸,连声音都有些?发哽:“这东西,为什么在你这里。”
这是?北境孩童佩戴的长命镯,火寻鸰给他套上一个,无?论常歌野去哪里,都能让达鲁循着铃声找到常歌。这镯子底部有一相错拉环,从前常歌年幼腕细,拉环相错,戴上还?有不少?余量,眼下拉环伸至最?大,也戴得勉强。
祝政停在他身后半步之处,轻声道:“那日?,我确是?见了定安公。此物,也是?定安公交予我的。”
定安公便是?常歌父帅常川,襄阳大狱里,司徒玟死前,曾暗示过?定安公去世前所见的最?后一人?,正是?常川。
当时他询问祝政,祝政的回答却是?“未曾见过?”。
常歌低头:“那日?他究竟同你说了什么。展从伯说,他见着父帅要?对你大跪,你却不肯,二人?拉扯许久。”
温热结实的双臂环住了他,祝政自背后松松地拥了上来,他原没使力,但常歌挣得愈发厉害,只好加了力道,将他死死锢紧。
“我没敢告诉你,只是?因为虽然我应了定安公,可?我做得着实太差。”祝政拿侧脸轻轻贴着常歌的发丝。他的头发并未散开,依旧高高束着,温泉的雾气沾在上面,犹如沾了层化开的轻霜,愈发冰凉。
“今日?今时,江陵城大纛升起?……我终于能为你正名,这才敢将这镯子交还?给你。”
常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好歹没在闷着生气,他避开腰背敏感的部位,温和引着常歌,将他拉至自己怀中,温热的水流环着二人?,暖意融融。
常歌虽侧坐在他身上,手?肘却压着祝政的右肩,巧妙地拉开些?距离,更转着脸没看他。
祝政倒没同他计较,只温声道:“今日?你佩大司马剑前去,此物是?你的助益,也是?他们用以攻击你的剑锋。如果我猜想的没错,他们定是?以此剑得来不正先攻击我,而后牵连于你。”
常歌稍稍软化,点了点头。
“所以我事先召回了吴御风,他曾是?你下属,有他的证言,再加上沉沙戟,世上无?人?会怀疑你不是?常歌。你是?常歌,昭武君常歌,你都不佩这柄大司马剑,世上便再无?人?能佩。”
祝政缓缓收拢胳膊,视线几乎是?黏在他脸上,常歌的白更类似于柔润的花瓣,此刻挂了水珠,更像是?下一刻就要?透出水来。
常歌收回手?肘,低声道:“这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