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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门的动作虽然轻微,但还是摇动了山石上的梅树枝,扑簌簌落了他一头雪。

飞雪乱梅枝,暗香伴人来。

祝政在风雪落梅之中足足站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把身上留下的血腥杀戮气都吹干净了,又以指尖轻捏梅上冰雪,勉强止了指尖伤口的血,这才大步穿过业已霜白的庭院,推门而入。

寒风挟雪而进。

他怕冷风惊着常歌,急切回身阖门,不料木门被冻得发脆,竟发出一声裂响。

宁静的落雪声中,这声响万分突兀,一时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愣了片刻,而后反而放下心来。

他来得唐突,关门声就当做来访告知,也免得常歌措手不及,面薄羞赧。

他唤了声常歌的名字,报上来意,候了片刻,等待常歌的回应。

幼清推得东倒西歪的家具早已恢复原样,此刻书案临窗,碎雪飘入,吹得案上书页乱响。

除此之外,室内一片寂静。

难道他……被人带走了?

这个想法刚冒头,很快被他自己否认。常歌若是真的不愿,世上没人能以武力制服他。

屋内安静,内室以纱帘隔开。素白纱帘坠了银线,雪光一映,像是串串冰涟。

纱帘抚动,静夜之中,似有浅浅的呼吸声。

听着均匀呼吸之声,祝政终于松弛下来。现下室内无灯,常歌当是疲累,现在歇下了。

幼清所说之事,等明日常歌醒来,再行询问,倒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