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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殿下为人,他怎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虽说才人是我妹妹,可这那玉佩又实实在在是殿下的,这真的!”尉迟善光这话说得无甚条理,可房顶上的元思蓁却完全听懂了。

李淮入狱竟是因为轻薄了尉迟才人,而尉迟才人手里头又有李淮的玉佩为证,圣人才下令捉拿了他。

元思蓁与尉迟善光一样,绝是不信这是李淮所为,何况李淮还曾与她说过在画中看到尉迟才人与李沐亲热的场景,更是让她直觉李淮糟了陷害。

或许那日尉迟才人察觉了李淮,才故意将他的玉佩勾走交给李沐,可她这么做不仅毁了自己的声誉,还将早已站边的尉迟家架在了两难的境地

不对,尉迟才人不能以常理猜测,她不过是没有三魂七魄的器灵,她的这些举动,或许都是从书中而来。

元思蓁这般猜测不是没有根据,一是因着《玉灯记》,二是因着她在道观里翻到的一本《隋史演义》,这书写的是两朝前的战乱故事,元思蓁也曾看过,里头的第一章 她极是印象深刻,隋帝后妃与太子私通,不想被另一皇子撞见。正是记起了这一段,元思蓁当时才将这书带走。

现下她更是确定,因着故事后头便是皇子心善,将自己的衣带挂在了门上欲意提醒,不成想后妃与太子倒打一耙诬陷于他,皇子被下狱后他的众多部下来救,直接起兵造反,成了隋末乱世的开端。

这与现下事情的发展极其相似,只不过李淮绝不会那般好心留下自己的衣带,想必是尉迟才人用了什么法子才勾走了他的玉佩。

元思蓁刚想通此事,又听沉默了许久的尉迟善光说:“父亲先行回府吧,此事不是一时半刻能弄得清楚的。”

好半晌,尉迟尚书才将声音压得更轻,问道:“可是王爷对你有别的交待?”

尉迟善光却不正面回答,又说一遍让他先回府中。

“哎我好歹也是看着殿下长大,怎能不知他是未雨绸缪之人,只怕是殿下早就有了别的心思,这事不过让他”尉迟尚书的语气有些惆怅,连叹了几口气才说:“就怕是,殿下事成后,你妹妹也不会有好下场。”

“事已至此,我们若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博个忠心,到时候不也能求求情?此事本就会让殿下与我们生嫌隙,再瞻前顾后,恐怕得不偿失。”尉迟善光安慰他父亲道。

尉迟尚书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你说的对,我年纪大了,还没你想得清楚,只是你母亲那里算了,我会安抚好她的。”

话音落后,就见尉迟尚书出了房门离开,不知为何,元思蓁觉得他的步子似乎没有来的时候那般坚定。

听他们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要是没猜错,李淮正有逼宫之意,只不过不知他筹备得如何,能不能破了现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