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娘微微颔首,亲自提尉迟善光斟茶,“逗你呢,我这好歹也是家饭馆,怎会没有茶水?”

“多谢三娘。”尉迟善光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脸。

“可是有什么急事?总不会真的来用早膳?”尤三娘又问。

尉迟善光这才记起自己来此的缘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沉声说道:“我要离开长安城一段时日,今日就要启程,特来向三娘告辞。”

“这般着急?”尤三娘微微一愣,又问:“是要去哪儿?”

“随晋王殿下一同去武昌。”尉迟善光答道。

谁知尤三娘添水的手竟一抖,将热水洒到了尉迟善光衣袍上。

“啊呀!”尤三娘赶忙放下手中的茶壶,拿出帕子替他擦拭,“是我莽撞了!”

“无事!”尉迟善光原本是想甩甩袖子,可见尤三娘替他擦拭,便没将手抽开。

尤三娘边擦边问:“去武昌,可是为了水患一事?”

尉迟善光的目光都在她握丝帕的手上,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可你不是龙武军的左郎将,这事怎么会轮上你?”尤三娘将水擦干后收回丝帕,不解地问。

尉迟善光虽不想对尤三娘有所隐瞒,可机密要事确不得随意透露,便只含糊地说:“想必是怕灾情之下出了乱子。”

“如此。”尤三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听人说那里出了个前朝的皇陵,可是会有前朝余孽,所以才让你们去?”

尉迟善光没想到她一猜便中,只好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也不答话。

尤三娘见此叹了口气,秋水剪瞳中布上忧愁,“那郎君可要小心,我这淮南记可少不了郎君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