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故渊低头看去,觉得淤青好像比上次更严重了,从深青色变成了仿佛腐烂的青紫色。

“怎么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啊?”付故渊眉头拧起。

池郁淡淡道:“我不想去,但如果你下命令,我会去。”

付故渊:“……”

自从那日两人谈过话后,单独相处的时候,池郁用词总是这样,透着一股‘你可以命令我,要求我,胁迫我’的意味。

付故渊实在不知道这怎么接词,只能选择沉默,他看了下淤青,说:“热敷一下再上药会好得快一些。”

说着,付故渊起身走进卫生间,将一条干净的毛巾浸入热水里,拧干后拿出来,坐在池郁身边,和他说:“你把衬衣脱了吧,这么撩着手挺累的。”

池郁一声不吭,乖乖照做,脱掉衬衣,裸了清瘦的上半身。

付故渊将热毛巾叠成方块,往池郁淤青伤口按去。

池郁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疼?”付故渊收回手,抬头问。

池郁摇了摇头:“不疼。”

付故渊观察了下池郁的表情,见他神色淡然,确实不像是害怕疼痛的样子,于是一手按在池郁的后腰上,防止他再往后退,一手将热毛巾敷在他腹部的伤痕上。

付故渊能感到池郁的身体僵直,像瞬间坠入漆黑冰冷的海底深处,以至于四肢血液凝固。

但是池郁没喊疼,他肯定是忍下来了。

付故渊想起前几日,自己的肩膀被篮球砸到,虽然当时付故渊说没事,但事后还是因为淤青疼了几日。

是那种平时很难记起的酸疼,只在触碰的时候提醒你那处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