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向江遂,没脸没皮的笑道:“你呢,最近过得如何?没有我的生活,是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何云州身量细瘦,虽然没有江遂长得这么夺人眼球,但也是一位淡雅清隽的浊世佳公子,他也喜欢逛青楼,而且特别喜欢拉着江遂一起逛青楼。和江遂在青楼里点一壶酒就不动了不同,他势必要搅乱一池春水再离开,也不知道有多少青楼女子被他撩动了芳心,从此决意吊死在他这棵无情的歪脖子树上。

不过他说得对,自从他走了,江遂就很少出门了,因为别人都不像他,如此熟知京城里的花街柳巷。

……

何云州笑意吟吟的望着江遂,江遂也回望着他,却没有回答一个字。

何云州觉得怪异,便伸出手,在江遂眼前晃了晃,“江遂,江王爷,你没事吧?”

江遂没事,他只是想起来了那本书的内容。

书里的自己那么凄惨,到最后已经是众叛亲离的状态,他的下属、亲信、门生,甚至连暗卫都投靠了卫峋,只有何云州,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这边,以一己之力,和整个朝堂抗衡。

当然,这样做的他最后肯定没有好下场,也就比江遂稍微强一点,死的很痛快,没受到折磨。卫峋判他满门抄斩,临了,他都没怨过江遂一句。

想到这,江遂的神情变得动容,他一把抓住那只在自己眼前不停乱晃的手,哭哭啼啼道:“云州,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何云州短暂的愣了一下,然后,他猛地抽回手,惊疑不定的看着江遂,半晌,他转过头,用质问的语气问江六,“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你家王爷都患上脑疾了?!”

江遂:“……”

你才有脑疾!

何云州是少数可以让他全然信任的人,只是做梦看到未来这种事情,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江遂想了一会儿,还是坐直了身体,他打算让其他人都出去,和何云州单独谈一谈。

只是还没开口,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骚乱。

江六反应极快,他走到窗边,稍微打开一条缝,看清外面的情形后,他回头告知江遂:“王爷,羽林军来了。”

江遂还没说什么,何云州先炸了,他惊恐的瞪直双眼,什么淡雅、什么清隽,通通消失不见。

“什么?!”

“他们怎么会来?!不行不行!要是让别人看到我在这里,一定会告诉我爹的!上回挨打的伤刚好,我不想再挨一次啊!没办法了,江遂,你自求多福吧,我先撤了!”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的跑到房间另一端,熟门熟路的掀开窗户,然后一条腿跨了过去,衣摆碍事,挂在窗缝里,拽了一下没拽动,何云州眸光一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下一秒,他当场脱了外衣,慌慌张张的穿着中衣跑了。

满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逃跑的方向,不管是聚春楼的姑娘,还是江遂,此时心里都飘过了同一句话。

他好熟练啊……

何云州可以不要脸,江遂却不行,他僵硬的站在原地,还没想好该怎么脱身,突然,大门被人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