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叶望泞只是将手指虚虚掩在了迟筠的嘴唇上,可迟筠却已经失去了开口言语的能力。
狭小的一方空间里,只剩下叶望泞低沉的声音:
“他有我好看吗?”
他是谁?迟筠迷迷糊糊地想。
叶望泞并不给迟筠思考的时间。
“他眉毛是化的,还上了粉底,山根是做的假体,甚至——”仔细听能够察觉出叶望泞的声调起伏不匀,还带了点委屈巴巴的控诉意味,“甚至还垫了鞋垫!”
迟筠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他代指许盛泽,他刚想问“你怎么知道许盛泽山根是做的”,厅外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
叶望泞反应很快,他拽过迟筠,侧身躲进最外侧的隔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迟筠听见许盛泽停在了门外,敲了敲门:“筠筠,你在里面吗?”
迟筠又有点想吐了。
叶望泞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勉强压住了火,咬牙切齿地问:“你有病啊?”
门外敲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许盛泽解释说:“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朋友在里面。”
叶望泞很干脆的冷声道:“滚吧。”
许盛泽大概是也觉得莫名其妙来敲陌生人的门不太礼貌,没作声,径直离开了。
直到许盛泽的脚步声消失了好一会儿,迟筠才彻底转过弯来,他没有再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而是直视着叶望泞问:“你怎么在这儿?”
叶望泞没有回答,不用他回答,迟筠心里也猜到了,他确信地说:“你跟着我来的。”
叶望泞终于开口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他的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带着一股眨眼就能落下泪的可怜劲儿。
迟筠刚想解释,又觉得不太对劲,他用狐疑的目光望向叶望泞。
叶望泞真的发烧了吗?
然而很快,这个猜想就得到了确认,叶望泞把头靠在了迟筠的颈间,他的额头柔软而滚烫。
迟筠被叶望泞忽然的一靠枕得肩膀一颤,勉强扶住他,说:“你别靠着我,我头晕……”
叶望泞却抬起了头:“他给你下药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瞎说什么,”迟筠有点无奈,尽管他也觉得今晚醉得实在有些奇怪,但下药这个说法来得更匪夷所思,“你看见了?没看见就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