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笙面色僵住,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救人的那一箭,还是当初他使计把人送去东宫的事。
秦桓泽笑着解释道:“孤皆已知晓,公公不必多加猜测了。”
李连笙忖量一番,也不回应,只行礼告退,消失在中宫的大门外。
回了东宫,今日的钟良娣心情大好,连中宫送来的汤药,她都顺从喝下,早早就吹灯安息。
西暖阁的角房里,彭总管手持匕首,冷冰冰的扬声逼问:“咱家劝你早点儿交代了,也免得小命不保!”
被捆着的是钟良娣身边的大宫女锦岫,她瑟瑟发抖,上下牙打架,叩出扬鼓的声响。
秦桓泽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嗅着手里的一枚香梨,那是晚膳的时候,钟良娣笑着递上的。
“孤的耐心不是很好,在你家主子面前,还能隐忍三分,若是不想活了,大可直说。”
他把玩着手中的香梨,抬眸示意。
彭嘉福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来:“小贱蹄子,你当瞒得住谁?林绍琼让人送进来的那封书信也是主子过目点头,才得以让你们递进来。主子们娇贵,你一伺候的奴才,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不成!便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家里还在求学的弟弟着想不是!”
彭总管这话说得明白,钟良娣就算是再怎么胡闹,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都有太子爷护着,而她只是个小小的奴才。
锦岫退下发软,把心一横,才呜呜咽咽的把良娣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玉兔高挂,秋夜里点点繁星明灭可现。
秦桓泽坐在床头,看了一夜的月,赏了一夜的荷,滚烫的大手抚过那微微拢起的孕肚,俯身倾听她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直到天明。
……
次日一早,彭嘉福进来伺候,瞧见主子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小心上前劝慰:“殿下,良娣不打紧的,药是奴才亲自换的,都是些安神助眠的温补良药,刘太医瞧过也说,睡一觉就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