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泽拿过书信,展开来看,是圣上的御笔,脸色登时沉下,将那书信递与身旁,拧眉又追了上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阻挠拦下,钟雷脾气也不甚大好,分明已在圣前说好了的,他为皇家修撰好《秦史》,就准他父女归乡,再不卷进这官场沉浮。
万没想到,太和殿都已经放人,自己一手教大的学生这里,竟然成了一劫。
饶是在太和殿的地牢这么多年,钟雷的脾气也未曾有半分收敛,他蹙紧眉峰,随手抽出一名侍卫的佩刀,直指面前:“殿下若再如此,休怪草民不敬!”
秦桓泽丝毫不惧怕,也不还手,只拿身子向前,抵在刀口:“先生若想把女儿带走,除非孤死!”
钟雷气的只咬牙想要骂人,小时候根正苗红的小太子,怎么长大后会变得如此无赖!
可这是东宫,便真动起手来,自己也未必如愿。
钟雷拿度量的目光在他面上来回反复,才把刀丢下,扯着女儿的手又回屋里。
刀刃砸在金砖上,发出锵啷啷的声响,丢刀的侍卫当即跪下请罪,直到秦桓泽甩着袖子走远了,才在同伴的搀扶下,退了出去。
秦桓泽拿着圣上的亲笔书信看了反复,忽然展笑,让彭嘉福附耳上前,嘱咐了几句,笑着跟进屋内,继续与岳丈大人周旋。
三个人对坐,父女二人亲近无比,独秦桓泽坐在另一侧,哂笑着觍着脸,不时偷偷朝门外观望。
钟雷坐了一会儿,又要起身,秦桓泽还未开口阻拦,就听小太监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喘着粗气,激动的报着喜讯。
“……殿下,圣旨来了!”
秦桓泽松下久久提起的戒备,笑着让人把传旨太监迎进,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自家岳丈一同前去接旨。
……
太和殿的人离去,钟雷握着手中的圣旨,怒上心头,卷在手里,狠狠的朝秦桓泽头上锤了几下,才肯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