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说此话的人是他,崔嫡珠把眸底的愠色藏起,怯生生垂下拿帕子的手,整个人表现得有些局促。
她抿起薄唇,踟蹰片刻,才低着嗓子道:“太子哥哥教训的是,今日我来,是为了钟家姐姐的事情,跟您道歉的。”
秦桓泽拿审视的目光看她,眼底拢起一抹郁色,凛声道:“走吧,坐下来孤听你好好解释。”
崔嫡珠敛目低眉,跟上他的脚步。
宫女们奉上新茶,秦桓泽才想起来被晾了许久的宜佳郡主。
他掀起杯盖,清浅的拨动三两下,幽幽开口道:“郡主既然是来跟孤道歉的,倒是说说,罪在何处?”
崔嫡珠站了许久,心下五味杂陈的翻腾了好一会儿,猛地被点名问话,忙胡乱收起心思,耷怂着脑袋,大有知过悔过的心思。
“我不该收了林绍琼的厚礼,到皇后娘娘那儿去,帮他把钟家姐姐偷出宫……”
她的声音吟啭,带着孩童的清脆,和知错的诚意,若搁平日,秦桓泽也就看在崔靖晨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这么多。
但他这会儿也在气头上,又惦记着西暖阁那位火气消没,说起话来自然不多客气。
“世家弟子开蒙,头一样就是尊师敬长。”
他声音低沉,手中捏着杯盖哗啦一下扣上,茶水也不喝了,掷在桌上,茶水卷着茶叶,在杯盏中波涛滂湃,冲开味合拢的罅隙,打在桌上,盈出一片池沼。
沉默些许,才冷笑着抬头,眼神睖在崔嫡珠面上,与她直视:“你今日能因小恩小惠偷了孤的人,明日难不成还要把亲嫂子也卖了头面不成!”
第47章 面若桃
秦桓泽话里不掩讥讽, 坦荡的把崔嫡珠比作了民间那些为了蝇头小利而不择手段的市侩。
偏偏,崔家还真的是以经商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