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失声要喊,鼻息间却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檀香味,又混杂着一丝清冷,像是莲香。
“殿下?”清荷猛地回头,果然瞧见了那张盼了许久的面孔。
他脸庞消瘦,两腮有些微微塌陷,下巴冒出细微的胡茬,眉眼少神,昏然失色,带着几分疲惫,没了往日自信的夺人风采。
只是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不敢稍加瞌眼。
秦桓泽脸上强打着笑意,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看够了,倏地捧着她的脸,猛嘬一口。
“小没良心的!”
清荷眼睑颤抖着,使劲儿眨了两下,颤抖着抚上他的面颊,呢喃道:“殿下。”
她伸手回抱着他,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耳朵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比外面的雨声,都要强劲。
她用细细低低的声音嗔怪道:“奴婢在中宫吃了好多的苦,手也破了,膝盖也肿了,盼了您一天又一天,也不见您来救我出苦海。”
秦恒泽手下力道加重,玩味的笑睨着她:“所以你就跟着林家的‘大哥哥’跑了?”
‘大哥哥’三个字,他念的格外声重,一字一钉的敲在她的心头。
清荷臂膀发疼,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嘴巴一瘪,抿了两下,金珠子滑落脸旁,想要挣脱开他捏在臂膀处的大手。
奈何她力气太弱,挣扎了三四次,不得其法,无奈之际,握着绣拳就往他身上锤。
秦桓泽有疯病,单凭一两句话就能自己杜撰一套话本子出来。
她屈于情势所迫,在东宫呆的久了,熟知秦桓泽的脾气秉性,她自是将恶人先告状这一招练得娴熟。
“奴婢心心念念的都是您,在中宫受苦受难的时候,还不忘拿身上的钗环首饰去央人到东宫打探消息。就是在林府,奴婢也是再三请求林绍琼能够出手助您!”
她任眼泪落在他的大掌之上,似是五下生出厄阻苦悲,戚戚酸楚,“好不容易把您盼来了,还怨我跑了!”